他正想著要不要今晚再去地下室看看,就聽柏理叫了聲:“溫蒂大嬸?”
商允回過神,看見溫蒂大嬸站在他身邊,幾天不見她更老了很多,眼邊都是皺紋,正窘迫的捏緊灰撲撲的袖子。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柏理意外她會突然出現,“你不是說找到活兒了嗎。”
他當時在醫院問過溫蒂大嬸以後要去幹什麼,溫蒂大嬸說要去當紡織女工。
“是我,”溫蒂大嬸緊張地抬頭看商允,又飛快低下頭:“我聽說你們要去參加祈福日。”
“啊,是,”柏理疑惑看她,“其實是帕頓受邀請,我們只是蹭車而已。”
溫蒂大嬸更加緊張:“啊,原來是帕頓啊,我在城門口看見祈福日的海報,上面有你們的名字。”
柏理高興感嘆:“這麼快就發出去了?把我畫得帥不帥?”
眼見他要跑題,安娜趕緊用張嘴在他胳膊上咬了口。
柏理“嘶”了聲:“那你來找我們是……?”
溫蒂大嬸小心翼翼抬眼:“我想問問你們缺不缺打雜的,或者是別的,我都能幹!”
柏理終於明白:“你想和我們一起參加祈福日?”
溫蒂大嬸點頭。
柏理卡住,下意識看帕頓。
商允看著溫蒂大嬸沒說話。
安娜有些意外:“她怎麼會突然要參加祈福日,想掙錢?祈福日也給不了多少錢啊?”
商允把手上的杯子放下:“祈福日不會給太多錢。”
溫蒂大嬸愣了下:“我沒想要錢,我就是想增加點知名度。”
看他不說話,溫蒂大嬸趕忙解釋:“能收到祈福日表演邀請的都是很厲害的人,我就是想混個眼熟,方便以後找工作。”
“可是你的紡織……”
溫蒂大嬸有些難堪:“哪個工作不太適合我……”
她剛開始原本以為紡織是很簡單的工作,雖然自己沒有基礎,但也可以學。
結果現實情況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她學了幾天,連最基礎的都不會,更不用說那些複雜的花紋。
而且她老毛病犯了,在女工休息的時候說了老闆的壞話,結果被有心人洩露給老闆。
第二天就被解僱了。
溫蒂大嬸也意識到,也就在雜技團的工作適合自己。
等她想離開曼斯納去別處找工作的時候,正好看見城牆上貼著祈福日的海報,這才打聽了商允現在居住的旅館。
如果她能順利參加祈福日的表演,就能在其他雜技團面前混個眼熟,方便她以後找工作。
這也算是另一種鍍金方式。
溫蒂大嬸說完,忍不住看帕頓。
她心裡還是沒底,曾經她那麼對帕頓,就是他不同意也無話可說。
可萬一……同意了呢。
畢竟事關祈福日,沒人能替商允做決定,不約而同,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商允看著她,慢慢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