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沖他投來一個無辜的眼神：“我只是建議。”

季雨破罐子破摔：“對，就是我，我不想讓你魔魔怔怔死，行了吧，大不了你出來揍我……”

商允失笑：“謝謝。”

季雨頓了下，看他不像真生氣，結結巴巴：“不用謝。”

房間中陷入安靜，季雨狐疑地打量面前的商允，確認他沒在傳輸過程中丟了魂或者引數不對導致換了個人。

程見己則是安安靜靜在旁邊站著等商允開口。

季雨視線挪到他身上，忍不住惡寒，這人現在在現實世界的名聲就是一隻見人就咬的野狗，只要讓他盯上，非得拽下來塊肉，否則不會鬆口。

可這人現在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商允身上，看起來簡直聽話得不行。

當然也就只聽商允的話。

商允打破安靜：“審判機的透過率怎麼樣了？”

季雨調出資料：“目前前九次副本的透過率為百分之十九，預計百分之九透過最後的副本。”

最後的副本是由程見己進行的考核。

商允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程見己應該已經告訴你，我們最近在幹什麼了吧？”

季雨一直在外面守著主系統，平日裡蹲在系統監控面前看：“當然知道。”

商允：“那你就眼睜睜看著那些怪物和外來者勾結？”

季雨大驚：“冤枉啊，系統裡有成千上百個監控，就算我不吃不喝守在系統前面也看不過來，而且這群怪物很聰明，他們特意模糊了千萬個監控中最不起眼的一個，我一時沒注意……”

商允：“如果我確認了叛變怪物名單，你可以在主系統進行抹殺嗎？”

“我可以嘗試，”季雨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

在審判機創立之初，沒人會想到怪物和外來者兩個對立陣營能成一夥，也就沒有設定專門對付怪物的程式。

季雨突然想起：“根據監獄彙報上來的人數，預估還有一個月，所有犯人審判完畢，審判機就可以光榮完成使命了。”

他提議：“不如咱們把資料清空？”

季雨存了備份，就算審判機裡面的程式清空，他也可以把備用程式匯入。

“不行。”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商允和程見己對視一眼：“你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智慧生命論嗎。”

商允在大學的時候曾經提出一個課題，即給人工智慧注入多少人類思維才能使它能擁有真正的生命。

當時是季雨聽說了他的想法，主動找上門來和他一起研究，但因為當時條件有限，這個想法也被暫時擱置。

季雨反應很快：“你是說……審判機裡的程式已經有了真實的生命？可是它們現在表現出來的行為都是我們設定的。”

“我們只設定給它們相應人類思維和情感，但並沒有設定它們的選擇。”

商允想起魔術師的副本，“現在的結果都是怪物自己做出來的選擇，就算你重新匯入備份，怪物們可能會在某個時間點上做出不同選擇，不會和現在社群完全相同。”

季雨腦子飛速轉動，努力理解他的話：“你是說……當它們能自主做出選擇，它們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偏向了智慧生命？”

“沒錯。”

如果只是因為簡單的程式設定，那麼無論審判機重置多少次，副本永遠都是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