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
賀景頌緊急向後撤回一步,“這麼驚訝幹什麼,之前你不是還催我答應麼。”
“那我也沒說這麼快啊……”林卓言無語。
“擦擦。”賀景頌抽了兩張紙扔給他,他放下茶杯,又說,“還有,我最近在接手賀氏集團,景源的事情有些顧不上,還要麻煩你繼續來辦公室天天打卡報道了。
林卓言痛苦抱頭。
賀景頌當天就在碧水灣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提前告訴丁姨中午要吃的菜,就讓司機開車去了醫院。
賀青野已經收拾好東西在病房等他了。讓司機去辦完出院後,兩個人就坐電梯下樓去了停車場,司機一路朝著碧水灣開去。
“還疼麼?”車上,賀景頌伸出手,隔著衣服輕輕點了點賀青野的刀口。
昨天拔引流管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傷口大概有食指那麼長,黑色的縫合線猙獰的紮進面板裡,乍一看還有些可怖。
賀青野原本已經沒什麼感覺了,被他哥這麼一碰,立刻將人訛上。他放鬆身體往旁邊倒下,穩穩的落在賀景頌的懷中,頭枕在他的腿上,“剛剛不疼,被你一碰就疼了。”
“別撒嬌。”賀景頌擔心他這個姿勢會窩到傷口,一手托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插進發間,將他的額發一點一點地捋到了後面,“快起來,你也不怕傷口崩線。”
賀青野閉著眼睛耍賴不起來,“不怕,有你在。”
“我是神仙嗎,還能控制你的傷口崩不崩線。”賀景頌看著他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賀景頌又盯著賀青野的頭發說:“頭發長了,該剪了。”
賀青野“嗯”了一聲,重新坐好,把掉落下來的幾根有些遮擋住眉眼的額發扯回腦後,“在醫院待了快一個月,肯定長了。明天就去剪。”
“倒也沒那麼急,你嫌紮眼的話就先找個夾子夾上去,等好全了再去剪……”
司機趁著看後視鏡的時候瞄了兩人一眼,漏出慈祥的笑容,不禁在心裡感慨道:大少爺和小少爺的感情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啊!
回到碧水灣,丁姨正在炒最後一道菜。賀青野先上樓換了身衣服,才下樓吃飯。連著吃了兩個周清淡飲食的賀青野,看到桌上的菜感動落淚,食慾大開,將盤子掃了個精光。
下午,賀青野的朋友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賀青野重傷出院,來探望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
天色漸暗,賀青野將最後一位朋友送出門,憤憤的坐回沙發上,“肯定是錢紹說漏嘴了!”
“大家還是在擔心你嘛。”賀景頌給他順了順毛。
賀青野抓住他的手,一個翻身將人圈在自己和沙發中間,突然扮演起了變態陰濕男。
他把人圈禁在沙發上,手指緊緊的捏著賀景頌的下巴,像小時候那樣問他:“哥,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是突然想要逗一逗賀景頌,也是他的心裡話。雖然他看得出賀景頌喜歡他,但是多年的安全感缺失,讓他總是不敢肯定。他在醫院和錢紹說不想逼賀景頌是真的,但想要知道賀景頌究竟喜不喜歡他也是真的。
人就是一個這麼矛盾的生物。
賀景頌配合的被迫仰起頭看著他,連張嘴都有些困難,“我是你哥!”
原本瀲灩的唇瓣沒過多久就開始變幹,賀青野低頭吻了上去,再抬起頭時,唇瓣再次充滿水光。
下巴上瞬間多了幾道紅色的指印。
賀青野低笑一聲,俯身在他耳邊吹氣,說:“你算我哪門子哥?”
“我們之間連收養關系都沒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賀景頌被他掐的下巴有點疼,一把拍開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唇角微揚,“你說的也有點兒道理。”
“那我們就試一試吧。”他笑著說。
這下輪到賀青野愣住。
他單膝跪在沙發坐墊上,一隻手還撐在賀景頌身後的沙發靠背上。賀青野看了賀景頌半天,好像沒聽懂他剛才的話似的,緩緩的吐出一個字:“……啊?”
“啊什麼啊。”賀景頌耳根有些紅,推開他說,“好話不說第二遍,沒聽見就算了,當我沒說。”
他頭一回答應賀青野的表白,結果賀青野就這個表情?
賀景頌有些臉紅耳熱,推開他起身上了樓。
賀青野自己在沙發上呆坐了好一陣,大腦終於反應過來,急忙起身追上樓。
賀景頌的房間連門都沒關,顯然就是給他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