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隋應打量了林唯一眼,問道。
林唯也被他那氣勢驚了一下,他剛才走來的樣子就像是在戰場上,立刻要取下敵軍元帥的首級一般,殺氣太重。
“沒,沒事。不,有,有事,我胳膊被扭疼了。”這話林唯說的是實話,被人那麼扭著胳膊,不疼才怪。
只不過隋應能來的這麼快是真讓他意想不到,因為他跟沉今被抓了後根本沒人去通知隋應,而且隋應還在樂央宮議事。
他還以為隋應要得知自己身陷囹圄,起碼得回王府後,然後再開始找人,皇宮又那麼大,肯定得找好一會兒,他都腦補出自己今天要遭遇些什麼難堪了,但沒想到隋應來的這麼快。
但一起來的還有太子。
“三弟,這是做什麼?”太子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出聲質問。
隋獻似乎並不以為意,“見過太子,靖安王妃在宮中公然傷人,我只是想替五弟教訓他一下罷了。”
太子喝道:“荒唐!靖安王妃是什麼身份,能容你隨意教訓!”
隋獻似乎有些驚訝太子的反應,正要反駁,一旁的隋允便道:“回太子,三哥被靖安王妃踹出了輕微內傷,所以才如此生氣。”
隋越的表情這才露出一絲疑惑,“怎麼回事,傷到哪兒了?”
隋允把剛才在朝房外發生的事,省去了一些東西複述了一遍,隨即道:“我和三哥只是想確定一下他是否真的是靖安王妃,但他的隨從卻出口不遜,三哥便教訓了一下,但沒想到竟被靖安王妃踹了一腳。太子,您知道的,三哥可是患有哮喘之症的,哪經得起。”
聽了這話,太子吸了口氣,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該如此無禮。”
隋獻拱手道:“太子教訓的是,臣弟日後會注意,只是還是希望五弟能管好自己的王妃,若今日換了旁人,這事傳出去就貽笑大方了。”
林唯氣的眼睛閉了又睜,睜了又閉,正要爆發,耳畔卻響起隋應那仍然冷冷冰冰的聲音,“這麼說,是我王妃的錯了?”
隋獻冷哼一聲,“自然,怎麼,你離京兩年,把朝中規矩,宮裡的規矩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隋應盯著他。
太子聽後,道:“好了,都是兄弟,別因為這些事生出隔閡,讓父皇知道定是生氣。”說著,他看向隋應,“五弟,這件事,是三弟不對,本宮代三弟向你和王妃致歉。”說著,他沖他二人拱手一禮,完了後又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畢竟靖安王妃也踹了他一腳,險些引發他的哮症,也算是扯平了。快帶王妃回府歇息吧。”
隋應冷笑道:“凡事的確要講究個扯平,可是還差一點才平得了。”
大家正不解隋應這話中的意思,卻忽覺身邊一道凜風襲過,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隋獻倒在地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隋應居然像颶風一般沖到他身邊,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生生卸了他兩條胳膊!
“五弟!”太子大驚失色,看著好似什麼都沒發生的隋應,氣的發抖,“你在做什麼!”
隋應欠了欠身,道:“回太子,現下是真的扯平了,不過您放心,讓太醫好好治,胳膊能接回去。”
“你,你!你如此殘暴,絲毫不顧念手足之情嗎,一點小事何至於如此!”
隋應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哪日太子妃若被人如此對待,太子再來對臣弟說手足之情吧。臣弟告退了。”
“站住!這件事自要稟報父皇,這裡不是邊疆戰場,三弟不是你的敵人!”
隋應扶著林唯,看著將他重重包圍的侍衛,淡淡道:“太子殿下若要稟報父皇,臣弟無話可說,父皇要如何處置,臣弟也無話可說,但在這之前,太子似乎無權將臣弟困在宮中,畢竟父皇還交代臣弟去調查獵營兵器一事,臣弟告退。”
說著,他帶著林唯大步朝前走,圍著他的侍衛竟被他如此行為逼得節節後退。
他路過沉今時,還順手扯開了束縛著他的繩子,沉今立刻站起來護著他們。
最終,太子沒有進一步發話,侍衛們也未敢擅動。
看著安然走出去的三人和痛暈在地的隋獻,隋允急道:“太子為何放他走,稟報父皇後將他拿下治罪才是!”
“閉嘴!”隋越喝道,急的端不住溫和的樣子,“你們方才在朝房外說的那些話,被人聽的幹幹淨淨,若不是本宮先一步攔下那稟報之人,這些話就得傳到父皇耳裡!這林戍壘再傻再痴,也是父皇親自指婚,你們說的那些話豈不是在置喙父皇的決定?”
“那就這麼算了嗎?”
“先別說那麼多,給三弟把斷了的胳膊接起來要緊!”
林唯被扶著走在路上,對於剛才的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心口也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