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情緣背後的人如果是皇後,她要用碧暉樓的藝伎,必定會和碧暉樓的老闆打交道,且那老闆已經完全取得了她的信任。
但碧暉樓的老闆是誰呢?
“關系大著呢。”
聽著齊七溫溫涼涼的這句話,林唯心裡有了答案。
大殿之上,隋應看著腳邊扔下來的一地參他的奏摺,面不改色的道:“父皇,兒臣確實去了雲情緣,但只是因為王妃誤入,前去帶回王妃。”
延順帝一聽,勃然大怒,“事到如今,你還要拉上戍壘?”
隋應還未開口,一旁曾被他扯斷過胳膊的成王隋獻便道:“坊間傳聞,五弟是不滿王妃痴傻,故意將他帶去雲情緣這種地方的。”
隋應看著他,表情很淡,卻讓人不由得發憷。
“父皇,兒臣若要這麼做,斷不會讓人抓住把柄。”
“可為兄聽說,你去可是易了容的。”
隋應道:“王妃貪玩誤入,我知道皇室中人去那種地方是禁忌,去找的時候,自然要易容了。”
“是嗎?可為兄還聽說,五弟你可是花了五千兩銀子,點了一個小倌呢。”
聽隋獻這麼說,隋應臉上逐漸有了些表情,那神色好似等了很久的鳥兒,終於走進了自己設的陷阱一般。
“靖安王,你回京不過短短幾月,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種事,你把大徵的臉面,把皇室的臉面,把朕的臉面放在哪兒!”
隋應叩頭而下,道:“父皇,兒臣沒有做過這種事,兒臣入雲情緣,只為尋找王妃,請父皇明察!”
延順帝斥道:“成王沒有誣你,朕連夜派人去查,一個個的都說你花了幾千兩銀子點了一個小倌!幾千兩!!”
隋應仍舊保持叩頭的動作,擲地有聲的道:“父皇,兒臣冤枉!”
延順帝看著下方俯首的兒子,腦子裡轟的響起另一個撕心的聲音,“皇上,臣妾冤枉啊!”
那張豔麗卻充滿絕望的臉闖進腦海裡時,延順帝緊閉雙眼,努力的驅趕腦中的畫面,隨即怒斥道:“冤枉?證據確鑿,你說你冤枉?你當朕的密探是瞎子聾子,當朕是瞎子聾子,當整個京城的臣民是瞎子聾子?”
見延順帝氣到說話喘息,眾臣忙道:“皇上息怒,保重龍體。”
覃玉在一邊看著,立刻遞上了一盞茶。
延順帝揮了揮手。
覃玉順手將茶杯放在岸上,並靜悄悄的看了隋應一眼。
“皇上,此事兒臣也覺得有點蹊蹺。”
一直沒有出聲的隋越此刻站了出來。
聽到隋越的聲音,延順帝氣息平穩了些。
“太子有何看法?”
隋越道:“兒臣相信,靖安王妃第一次去碧暉樓是出於好奇,且對皇室規矩不熟。但自父皇責罰五弟,靖安王妃前來求情,父皇與兒臣甚至靖安王,也都與王妃講過皇室規矩,也叮囑過哪些地方絕對不能去,但為何靖安王妃還是一意孤行,去了那等不堪之地?”
這話一落,朝臣中間響起了議論聲。
“所以,靖安王妃屢次去這種地方,究竟是不聽管教的貪玩,還是受人唆使,別有目的呢?”
話落,隋越目光沉沉的鎖在隋應身上。
隋應跪直身體,對上他的目光,眼底掠過一絲陰鷙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