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這之前，知道他是碧暉樓的藝伎嗎？”

明喻看他一眼，隨後道：“知道，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很生氣，他說我跟他只不過是貴公子與藝伎之間的逢場作戲罷了。但是戍壘你知道，不是這樣的，我是要八抬大轎把他娶進門的。”

“他不肯是吧？”

明喻道：“他說，如果我想害死他，就盡管告訴我爹。後來這幾個月，我便經常偷偷來碧暉樓看他，但是一月前，他知道我與郡主家的公子有了婚約後，就不再見我了，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柳燻他過的這麼苦，還要賣身...都是我沒用。”

林唯看明喻如此傷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你先別急，咱們先把錢湊出來。”

明喻點點頭，又有些擔憂道：“我查到，那個點他的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以說，柳燻自從去了‘雲情緣’就一直是為他服務的。只不過他是一次一次的付錢。”

聽了這話，林唯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點柳燻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

“嗯。”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啊，是何身份？”

“這我就不知道了，據說是大富商。但京城的大富商太多了，不確定是誰。”

林唯又問：“那這‘雲情緣’的老闆是誰你知道嗎？”

明喻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些背後的老闆都不會輕易被人知曉的。因為他們可能是哪個士族大家的産業，不會明面上來，一般都是任用一個人當明面上的管事。”

林唯意味深長的“喔”了一聲，裝作不懂的問：“那這些産業這麼賺錢，不能是皇室掌管嗎？”

明喻道：“這些産業再賺錢也屬於下三流，跟五穀雜糧，商運貿易，能源開採等這些産業比起來，是不值一提的，而且，再賺錢不也得納稅給朝廷嗎。加上大辛立國時，門閥士族們出了不少力，所以當時太祖皇帝就下令，將這些産業全權讓渡出來，皇室不過問，經營者只要按時交稅就行。這個規矩一直延續到現在，如果是皇室中人在暗地裡經營，曝光出來，不說打了太祖皇帝的臉，就說那些士族也定有微詞。”

林唯應道：“也是，打破了一直維系的平衡。”

明喻點頭，“所以我也查不到‘雲情緣’背後的老闆是誰，點柳燻的人是誰。”

林唯聽著，卻是若有所思，他在想，按照原書劇情來看，隋應能夠陷害太子是“雲情緣”這個“不良産業”的經營人，那麼他一定和“雲情緣”有莫大的關系，不然他怎麼陷害呢？

“我其實真的很難受，難受的心髒疼，我也很生氣，生氣的抓狂不已，但我知道柳燻他是迫不得已的。可其實，他看到我那樣生氣，也是在意我的，所以才會編一個，點它的人不舉的謊話來騙我，給我一顆糖吃。”

林唯一聽這話，表情頓時碎裂，忙問：“你的意思是，那個點柳燻的大客人他不舉？”

明喻沒想到林唯忽然這麼大聲，忙不疊的捂住他的嘴，看了看緊閉的包間門，這才緊張道：“戍壘，你幹什麼啊？”

明喻拿開他的手，急切的問：“立笙，你先回答我。”

明喻愣愣的點頭。

林唯忙不疊的又問：“那既然不舉，他們是怎麼，額...怎麼做的？”

明喻憤怒道：“不舉也是可以的，有些人很變態的，你懂嗎？”，說著更加心疼柳燻，也怪自己無能，臉色都蒼白了。

林唯雙目呆滯，看著前方，不知怎的生出了點“生無可戀”的心思。

明喻一瞧，以為自己嚇到他了，忙道：“戍壘，我是不是嚇到你了？也是了，你這麼單純，哪裡懂這些事情....”

林唯抓住他的手，道：“立笙啊，你聽我說，你想辦法把柳燻約出來，我跟他單獨聊聊。”

明喻不解。

林唯道：“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起勸他說出點他的客人和‘雲情緣’背後的大老闆是誰啊，這樣有助於你日後幫他脫離苦海。”

明喻道：“我不知道怎麼勸他跟我出來，他已經拒絕了我無數次，不願和我單獨出來...”

林唯想了想，道：“你就跟他說，我這裡有失傳已久的《卑闕》的曲譜，他如此喜愛琴曲，一定感興趣。”

明喻看林唯這樣認真，應了聲“好。”

林唯靠在椅子上，大吐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