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七上八下 他不怕脫發嗎

鳳儀宮, 皇後看著正在練字的隋越，道：“煜謙，都這時候了, 你還沉得下心練字？”

隋越看了眼他母親，語氣溫和的說：“母後，這種時候就得沉下心, 這樣父皇才會覺得兒臣是誠心受罰。”

皇後坐到他面前, 略有些緊張, “自你父皇罰你後，朝中大臣對你的信服度便不如以前，倒是隋應被不少臣子注意到，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隋越放下筆，看著皇後，正色道：“母後，五弟若有才德, 大臣們擁護他，兒臣也無話可說。”

皇後生氣了，正要訓斥, 但隋越又道：“可惜此人，心術不正，若他日登基，怕是不能為百姓謀福祉。”

皇後一聽，露出笑意, “你想明白了就好, 這些年母後無一不是為你謀劃。”

隋越道：“雲情緣的事，兒臣思來想去覺得不對。”

皇後看著他，露出疑惑之色。

“要查雲情緣的底細, 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他出徵三年，回來不久便能將此事坐實，說明三年前他就察覺且有了計劃。”

隋越這麼一說，皇後忙道：“你的意思是，隋應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了雲情緣的事？”

隋越表情嚴謹，“不止如此，應該從那時候起，他就安插了人滲透進了雲情緣，所以母後的一舉一動，甚至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

“可是他卻秘而不發，等待時機，足以見此人不止心機深沉，且十分沉得住氣，不似在父皇面前表現的那麼無欲無求，直腸大腦。”

皇後道：“你的意思是，他扮豬吃老虎？”

隋越看著皇後，溫和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戾氣，“不止如此，兒臣懷疑，他和門閥士族勾結。”

一聽這話，一向沉穩的皇後急的要去捂他的嘴，對一旁的安雲道：“你們都下去。”

安雲應了聲“是”，將殿內所有下人都帶了下去。

待他們出去後，皇後才道：“煜謙，你父皇最忌諱皇室跟士族勾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如果被人聽去，最後查出來隋應是被冤枉的，你父皇對你定生厭棄之心。”

隋越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母後所言，兒臣怎會不知？但是隋應這三年都在邊疆，一回來卻能將雲情緣的事處理的幹淨利落，這其中定有人相助。朝中大臣不可能幫他，唯一能幫他的，只有門閥士族們，而且我覺得此人有可能就是楊沅。”

皇後聽後，面上越來越急，“雲情緣最後接盤的人是楊沅，河西楊氏可是大家族，不止世代簪纓，他家還有太祖皇帝所賜丹書鐵券，如果楊沅和隋應勾結，那可真的不得了。”

說著，她鄭重的問隋越，“煜謙，你可有證據？”

隋越搖搖頭，“只是兒臣的猜測罷了。”

皇後道：“這種事可不能亂猜，若猜錯，我們萬劫不複，若猜對，便是隋應萬劫不複！”

隋越深吸口氣，“兒臣會派人去查，希望只是兒臣想多了，查清楚，算是還五弟一個清白。”

皇後不滿道：“你啊，總是想著手足情深，可誰想著你？隋應就別說了，你看隋獻和隋允，平日裡巴結你，真要出事了，誰也不會為你說一句話。”

隋越道：“都是兄弟，只要他們不出格，巴不巴結，也沒什麼，日後若兒臣榮登大寶，也不會虧待他們。”

“你啊。”

隋越沒說什麼，只問：“母後，成蔭表姨母當真要和明尚書結親？”

皇後“嗯”了一聲，“已經妥善辦好了，只是你姑母的意思，最好還是有皇上的賜婚旨意為好。”

隋越表情嚴謹起來。

皇後一看，忙問：“怎麼了？”

隋越一時不語。

皇後道：“你父皇不喜黨爭，所以你成親時，太子妃是你父皇為你選的英國公之女，這國公雖榮耀卻無實權，與你助益不大，但你表姑母若和明言結親，明言就相當於走進你的陣營，他與兵部和工部兩位尚書交好，這樣一來，六部有一半都在你手中。到時候對要除掉隋應，也會大有裨益。”

隋越還是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

皇後以為他不放心，忙說：“你放心，你表姨母自幼與母後姐妹情深，又得你外公寵愛，她與咱們是一體同脈，更何況，明言願意跟她結親，自也是看中背後是你的緣故。”

“兒臣不是擔心這個。”

“那是？”

隋越從桌案後起身，在殿內踱步，道：“母後，旭奔這兩日打探訊息，說明立笙和那個柳燻有情，他曾去碧暉樓找過他多次。”

皇後不以為意，“那有什麼緊要的？明尚書不會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娶一個藝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