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應擰眉,看著他。
容瑾笙放下杯子,道:“既然你不能遵守從前的承諾,那我便妥協吧,不然我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
隋應正色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容瑾笙也正色道:“我自然知道,你也知道,比起你的王妃,我或許更適合幫你,畢竟,我爹無實權,而定遠侯在淮州還坐擁一支親兵呢,更何況,定遠侯是皇上的老師,自然是向著皇上的心意的。”
隋應臉色一沉,隨即戒備的看了眼前方,壓著聲音對容瑾笙道:“注意你的一言一行。”
容瑾笙絲毫不懼,反而看穿他一般的說:“我還不瞭解你麼?怕是從你接管獵營第一天起,能靠近你居所的都已是你的親信了吧,更何況,沉名他們還在外頭守著。”
隋應斥道:“再在這裡胡說,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容瑾笙看他似真有生氣之象,這才道:“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我只是想說,定遠侯能不能完全信任,你心裡肯定有數;至於王妃,他還那麼小,真有大事發生時,難道就憑皇上對他的那一點點小小喜愛,就能幫你扭轉乾坤麼?更何況,王妃到底有沒有和定遠侯籌謀什麼,都不一定。”
“容瑾笙!”
最後一句讓隋應怒斥出聲。
容瑾笙絲毫不懼,仍道:“隋應,我瞭解你,你可別跟我說,你沒有懷疑過你的王妃,傻不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不是定遠侯派到你身邊監視你的人。”
隋應冷哼一聲,“你也說定遠侯是父皇的老師,若要監視我什麼,倒也不必把他的寶貝孫子嫁給我。”
容瑾笙滿不在乎的說:“萬一是你的王妃看上了你,硬要嫁給你,順便又監視一下呢,兩全其美,又不影響他什麼。你可別忘了,邊疆那些軍隊以你馬首是瞻,皇上不可能不在意,更何況,還有慧妃....”
“砰!”
容瑾笙話還沒說完,便覺耳邊掠過一道勁風,緊接著桌上的茶盞便滾落在地發出了碎裂聲響。
“對不起,隋應,我失言了。”
容瑾笙反應過來,立刻放軟了語氣,一臉歉疚的開口。
隋應怒道:“瑾笙,你知道我的底線是什麼!”
容瑾笙輕吸一口氣,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抓住他的胳膊,道:“對不起,我只是跟你陳訴利弊,只是想幫你,你知道的,從小到大,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是支援你也時刻要和你並肩奮鬥的人。”
隋應抽回手,閉了下眼平複自己的心緒,道:“你今日來此,到底要說什麼事?”
容瑾笙這才道:“我得到訊息,吏部尚書明言已經進入太子陣營。”
隋應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如常,“當年母親獲罪,滿朝文武沒有一人為她說話,只有明言向父皇進言,最終保全了母妃死後的體面。”
“王爺記得他的好,所以覺得他是個可用之人麼?可是他這麼做或許只是為了給眾人留一個仁慈的印象呢?”
隋應不置可否。
容瑾笙卻道:“明言是吏部尚書,乃六部之首,如今也深受皇上寵信,上次明立笙和郡主之子的婚事,皇上沒有遷怒他,便是對他的認可,如今這個人卻投靠太子,我覺得必須要提防。”
隋應聽後,卻問:“你如何知道他投靠太子?據我所知,明言只忠君,不會走向任何陣營,這才是父皇信任他的原因。”
容瑾笙嘆了口氣,道:“昨夜我被你氣的連夜回府,卻不曾想瞧見一頂轎子在路上匆匆行著,你知道,我總是對這些稀奇古怪的事好奇,便跟上去看了看,便見那轎子在東宮停下不說,出來的人還是明言。深更半夜的,吏部尚書往東宮跑,還不能證明什麼嗎?”
隋應神色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