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靖沒說什麼,放下茶杯,道:“不知司空大人來我這兒做什麼?有什麼需要派人說一聲,我親自上門就是。”
邢沛道:“老夫親自來,更顯誠意。”
黎靖道:“邢司空有何指教?”
邢沛道:“過不了多久便是中秋,皇上會登望月樓與民同慶,老夫想那天晚上稍微有點別的動靜。”
黎靖一聽就懂了他的意思,“這樣的事情,司空大人覺得我一個人能辦好麼?”
邢沛“呵呵”笑道:“當然能,不過是鬧出點動靜罷了。你也放心,事成之後,也不會跟你有一點關系。”
黎靖一時不語。
邢沛直接了當的道:“你在京城這麼多年了,這可是能離皇上最近的一次,想不想試試,就看你了。”
黎靖道:“就算試了又有什麼用?有那麼多的守衛在,有司空大人你在,皇上最後定能安然無恙。”
邢沛沉聲道:“這種事誰說得準呢?”
黎靖擰眉。
邢沛又道:“老夫話給你放在這兒了,你若是肯,老夫會派人相助你,你若是不肯,那就算了,這些年在京城的蹉跎就當是玩兒了。”
黎靖臉色愈發難看。
邢沛道:“喔,差點忘了,你還顧念著和靖安王的關系,但你別忘了,當初慧妃要不是有了靖安王,或許已經和你離開皇宮了。”
黎靖眼裡已經怒出了殺意,“司空大人,慎言!”
邢沛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道:“說起來,老夫也一直好奇,靖安王當真是皇上的兒子麼?”
黎靖“蹭”的下站了起來,怒瞪著邢沛,“慧妃什麼都沒有做過!她一直恪守婦道!一直是皇上慧妃!”
邢沛道:“是嗎,可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只不過你說是便是吧。”
黎靖還要再說,邢沛卻道:“行了,老夫也累了,跟你說這些話,只不過是想讓你知道老夫的誠意,你若不願,也沒什麼,只是這京城,沒你的位置,你還是早些離去吧。”
話落,邢沛再不給黎靖說話的時間,揚長而去,洛聞趕緊跟上。
原本洛聞對這些事是絲毫不在意的,但這次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主公,這個人是?”
邢沛道:“他啊,可是慧妃和靖安王的親人呢。”
洛聞有些明白了,“那靖安王也知道他在這兒了?”
邢沛道:“黎靖行事謹慎,斷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在京城,包括隋應,隋應也從始至終不知道他的身份。”
洛聞聽後,這才道:“那麼他潛伏在京城是為了弒君?”
邢沛偏頭看了他一眼,道:“阿聞,難得見你對某個人某件事感興趣啊。”
洛聞立刻低下頭。
邢沛卻嚴謹道:“只不過‘弒君’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再被老夫聽到,剝了你的皮!”
洛聞忙道:“是,洛聞知錯了。”
邢沛笑的明媚,那模樣一點不像一個年過半百之人的該有的樣子,反倒像個身強力壯的青年,“既然知錯了,那就上馬車,好好認錯吧。”
洛聞聽後,輕輕的應了聲“是”,但腦海裡想的卻是這件事是否該告訴隋應?
可如果告訴了隋應,那自己定會被懷疑,因為邢沛只帶了他一人進來。
可如果不告訴隋應,這個人是否會對隋應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