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迪臉上帶著一副很特別的笑意,他望著唐萊特,用一副勝利者的口吻說道:“獸人想要談什麼,談一談他們最終的墓地嗎?”
唐萊特取下他雙手上帶著鎖甲的手套,一邊活動他的十指一邊說道:“什麼都可以談,只要你能保護剩餘獸人士兵的安全。”
“我來保護獸人的安全?你可真會開玩笑,唐萊特…先生!”培迪面目表情的說著,“他們給能給帶來什麼?”
唐萊特攤攤手,“他們可以無條放下武器投降,您的軍隊可有減少至少一萬人的損失,同時,您可以提前結束克魯領的戰爭。”
“我怕他們會突然反水,獸人難以馴服。”培迪輕輕搖頭。
唐萊特把手套別在皮帶上後說道:“大人,帝國三百年來從來沒有那位貴族能夠一次性俘虜超過一萬名獸人戰士,如果您招降這近三萬獸人戰士,您的事蹟將會被世人傳頌。”
培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走到議事帳篷內他常座的那張椅子上,望向旁邊木桌上鑲嵌的一副巨大的軍用地圖,在他的左手邊,幾份交錯擺放的檔案尤為顯眼,那是各個軍團制定的後續作戰計劃。
繼續作戰,就意味著士兵的傷亡還會繼續…
培迪去過傷兵營,而且去過不止一次,他也為陣亡計程車兵祈禱過,在戰爭最激烈的時候,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親自為戰士遺體引燃最後的篝火。
他想要儘快終結這場戰爭,想讓獸人在他的利刃下哀嚎,這並不矛盾,至少在唐萊特帶來獸人想投降和談的意願之前不矛盾。
現在,克魯領勝利在望,獸人遠征軍失敗似乎已經成為定局。
這個時候的培迪,就像決鬥雙方即將要勝利的一方,他正要揮劍進行最後一擊…為最後這一擊,決鬥的勝利者付出了一切,正當他滿身傷痕想要享受最後勝利者應有的權利時卻突然被喊停…這就是培迪現在的感受!
…
其實,如果能夠招降獸人,對此刻的克魯領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培迪畢竟沒有經歷過真正歲月的侵蝕和沉澱,他考慮事情的時候會被他自己的情緒所左右。
旁邊的唐萊特看著培迪沉思,且有那麼一點意動的情緒後,立刻又說道:“我很清楚獸人自開戰以來對帝國造成的傷害,但這就是戰爭,我的大人,您現在應該想的是前線奮戰的官兵,
如果您能接受獸人的投降,克魯領地戰爭可以提前結束,前線官兵也就不用在經歷血戰,您可以拯救就近萬個為您奮戰的家庭,您…”
這時,培迪抬頭看向唐萊特問道:“如果是我的兄長和父親此刻坐在我這個位置,他們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是不是想都不想就會答應下來,畢竟,這對克魯領並不壞處。”
“只有談判桌上才能為自己獲取更大的利益,特別是當戰爭優勢在我們手裡的時候。”唐萊特沒有正面回答培迪的話,“而現在,正是這個時候。”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我同意和獸人先談一談,但我必須看到獸人的誠意。”培迪右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讓獸人第十旗團放下武器走出叢林,至於已經逃竄到碧恩堡北部的兩個旗團,我可以讓其暫時保留原本的武裝,但必須就地紮營停止繼續逃竄。”
唐萊特一愣,“如果您能保證他們的安全,三天後,獸人第十旗團包括遠征軍總指揮巴戟督軍在內在將會在您指定的地方出現。”
培迪重重點點頭,“我以里根家族的名義起誓,如果獸人接受投降,在克魯領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到他們的生命。”
“我需要您的魔法契約,以及您親自書寫的文書。”唐萊特說著從他髒兮兮的皮甲裡翻出用上等羊皮紙書寫好的契約檔案。
培迪見狀,不由得說道:“你到底站在那一邊的?”
“我永遠都站在您這一方,這一點您不用懷疑。”唐萊特恭敬的行禮。
培迪搖頭笑了笑,接過檔案放到一邊,“收好這些檔案,我們一起去第十旗團的駐軍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