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要求確實合理的話,我從來不會拒絕任何合理的要求,特別是當這個要求對我而言有利的。”
潘妮里根在談論正事的時候,每一句話都充滿著謹慎。
“商人一般提出的要求都非常合理,因為他懂得什麼是等價交換。”費泊特鮑勃笑了笑,果斷的向著門口走去。
房門開啟關閉之間,潘妮里根收回看向房門方向的目光,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俯下身子攪動著滾燙的咖啡,說道:“你的侄子很自信,但克溫鎮對我們很重要,我可以信任他嗎?”
鄧普拓鮑勃正要回答的時候,潘妮里根又搶話道:“你要先先清楚在回答這個問題。”她端起咖啡喝了幾口,抬眼看著鄧普拓鮑勃帶著卑謙的目光,說道:
“我的情報官告訴我,諾瑪堡正在集結軍隊,我相信不出十天蒙德吉恩的軍隊就會直逼蘇克城,而同時…提爾鎮這邊我們也需要重兵防禦我的兄長,更要兼顧羅耐斯峽谷要塞以及維持要塞的補給線。所以…克溫鎮的問題非常嚴肅,容不得一絲錯誤出現,如果克溫鎮出現失誤,我們就將要面臨三線作戰。”
鄧普拓鮑勃保持著他卑謙的笑容,在潘妮里根的話結束後沉默十多秒後說道:“我相信他…費泊特已經在提爾鎮佈置近三年,他原本想要這股力量是來幫助蘇魯克公國入主蘇克平原。”他臉上帶著眼一種老人特有的感概,“時間過得真快,三年幾乎轉瞬即逝,許多人從朋友變成敵人,又從敵人變成了朋友。”
鄧普拓鮑勃的感概正中潘妮里根的心坎,她平靜的表情微微有些動容,並下意識的喝了一大口咖啡,滾燙的咖啡在嘴裡打轉傳來的刺痛感,又讓她從短暫的恍惚中回過神。
“麥格塔諾最近在做什麼?”潘妮里根收攏心神詢問。
“他最近很安靜,每天做著議員分內的工作,從不理會與他無關的事情。”鄧普拓鮑勃面帶詫異的回答,他詫異潘妮里根會突然詢問麥格塔諾。
“這可不像麥格塔諾的作風,他可是敢直面發瘋的皇帝。”潘妮里根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換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我聽聞舊帝國所謂的‘上層貴族’,每天都會去他的官邸做客,他那棟小小的官邸裡每天都有宴會舉辦。”
“上層貴族…”鄧普拓鮑勃嘴裡咬著這四個字低笑一聲,“現在蘇克城的‘上層貴族’形容的是叛逆,而不是那群掌控東大陸的勳貴。”
鄧普拓鮑勃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帝國早已成為過去,那些貴族手中的權力也早已成為過去,對付這些人只需要您的一份命令,至於罪名…就以非法集會祭奠邪神為由,您看可以嗎?”
“你想把這些人全部下獄?”潘妮目光在這一刻全部落到鄧普拓鮑勃的身上。
“不…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您需要讓他們下獄的話,我樂意為您效勞。”鄧普拓鮑勃沒有和潘妮對視,他低著頭展現著自己最卑謙的一面。
“但現在我需要他們…我需要他們來支援我統一蘇克平原。”
“如果您這麼想的話,我可以代替您去與他們談談。”
“不用!”潘妮里根輕聲拒絕,說道:“我有一個更好的人選…沃茲佩德羅,你覺得他怎麼樣?”
“議長,沃茲佩德羅的罪名還沒有來得及審判,他…”
潘妮里根搶話道:“你剛才不是說過嗎?這隻需要我一份命令的就可以解決的嗎?”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我的特赦令已經發回蘇克城,而且…我決定聘請沃茲佩羅德為我的私人顧問。”
費泊特鮑勃總算是抬起頭看向潘妮里根,對方那略帶笑意的臉龐,讓這位活了半百歲數的老人從心底裡生出一種淡淡的恐懼和害怕。
“我會一如既往的支援您的決定。”鄧普拓鮑勃收起不必要的心思,和潘妮里根對視,用誓言般的話語說出這句話。
潘妮里根笑了笑指著咖啡說道:“這可是費爾德領的咖啡,現在不嚐嚐以後將很難再有機會嚐到。”
…
九月份的高地草原特別的忙碌,
因為這片地區的冬天來得特別的早,北方雪山的冷風在十月末便可以席捲整個草地,高地草原牧民每年在進入九月之後都要忙著為過冬做準備。
特瓦克城運河環繞的花石堡內,安迪巴萊特正在聽取魯庫領和圖爾布克領派遣官員的述職報告。報告會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中午,安迪巴萊特在這場報告會中,每一秒都充滿著專注,他手中那份厚實的檔案裡每一頁都標記著密密麻麻筆記。
安迪巴萊特結束這場他接受特瓦克領以來最長的一次彙報會之後,立刻命人叫來他的首席私人顧問克萊爾爵士。
“圖爾布克堡地區和魯庫堡地區新的移民計劃,我覺得應該延後一段時間,不死軍團對整個丘陵地區的破壞是從根本上的。”安迪巴萊特在克萊爾爵士走進他的辦公室後,便急急忙忙的翻開一份檔案給他看。
“如果現在移民,這些移民根本不可能平安度過這個冬天,除非由內閣一直花錢養著,但公國的財政部根本沒有多餘的財政預算。”安迪巴萊特有些無奈的攤攤手,“況且,這兩個領地被邪能腐蝕得面目全非,根本不是短時間裡能夠恢復的…”
“你想放棄著這兩塊領地?”克萊爾爵士問得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