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良久的沉默之後,格里姆沃德低語道:“就算您說的是真的,但這也不可能是我們這個小小的科倫城能夠左右的。”
“能夠左右這件事情的人已經在做他該做的事情,但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沒有人選擇袖手旁觀!”茱蒂絲毫不猶豫的打斷老主教的話,“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根本無法派出我們的軍隊,我們才剛剛宣佈獨立並建立自己的政權,誰會讓我們的軍隊踏過他們的領土?”
“我記得我才說過,我們可以同安迪巴萊特談一談。”
“這件事是談一談就能夠解決的嗎?”
“任何事情都可以談!”薩姆希爾聲音不知覺加大許多,“只要有利可圖,我相信安迪巴萊特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我們能夠給他什麼利益?”
“恩?”對於這個問題,老主教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坐直身體與在場每一位人對視之後看向佩魯斯,說道:“克溫鎮以及克溫鎮以北的捷費洛草原,這就是我們的承諾。”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格里姆沃德皺著眉,“培迪里根支援我們,可不是想讓我們分裂蘇克平原,如果這些話傳到培迪里根的耳朵裡,我們剛剛成立的這個國家將變得永無安穩之日。”
“我們並不是克魯里亞王國的附屬國,我們可以自行決斷自己的一切事務。”薩姆希爾立刻反駁道:“就算我剛才說的那些傳到培迪里根的耳中也不會發生什麼,我們和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高地草原。”
“巴魯王國緊挨著我們,如果不是克魯里亞王國的默許,你以為巴魯人會默默的撤走他們在科倫要塞的軍隊?”格里姆沃德聲音比老主教的聲音更大,“培迪里根想要讓我們滅亡甚至不用費一兵一卒,只需要切斷我們所有的對外貿易就可以!”
“沒有克魯里亞王國的貿易支援,你用什麼去攻打克溫鎮?”格里姆沃德早已沒有剛才的尊重,看著老主教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位白痴一般。
“大主教閣下。”利瓦伊曼克看著薩姆希爾,“你好像在刻意阻止克魯里亞王國的統一戰爭…如果我的情報沒有錯誤的話,你甚至在鼓動你麾下的聖騎士前去克魯城,煽動著某些不怎麼好的言論。”
利瓦伊曼克毫不掩飾的質問,“您想要做什麼?”他沒等老主教回答,又說:“如果這是你的私仇,我想請您不要再以聯合公國的名義下達任何這方面的命令。”
“我與培迪里根沒有私仇,培迪里根是神聖力量下最耀眼的那個人,他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曾經是教堂的驕傲,不…不對…他現在依舊是教堂的驕傲!”薩姆希爾表現得很平靜,“但王權的統治是錯誤的,我們不應該讓王權左右大陸的局勢,你們根本不知道一個帝國的所帶來的毀滅性災難。”
“沒有王權的統治,人類世界將是一片混亂…這是我親眼所看到的。”茱蒂絲皺著眉望著薩姆希爾,“我沒有您那樣的智慧,或許我看不到未來,也看不到所謂的好與壞,但我知道聚集在科倫要塞地區的這些人不是為戰爭而來。”
“大主教閣下,我鄭重的告誡你,不要在沒有經過聯合辦公廳的授權下,用聯合公國的名義下達任何對克魯里亞王國具有破壞性質的命令。”格里姆沃德嚴肅的看著薩姆希爾。
“你什麼意見。”薩姆希爾看著佩魯斯。
佩魯斯也看著薩姆希爾,他沒有迴避這個問題,在沉吟幾秒後很認真的說道:“培迪里根目前是我們的朋友,他支援這我們的事業,也理解我們的理想,他承諾過如果他完成蘇克平原的統一戰爭,會保留聯合公國的獨立政治地位。”
“一位統治者在他的事業沒有取得成功之前,他可要兌現他所有的承諾,不過當他統御萬民的時候,他的承諾就像臭水溝裡的泥土一樣不值錢。”薩姆希爾語言中帶著失望的情緒。
“培迪里根國王此時此刻就統御著千萬民眾,但他依舊兌現著他的每一個承諾。”佩魯斯很認真的看著老主教,“在高地草原內戰結束之後,當我們的人民餓得連草根都沒得吃的時候,是培迪里根從幾千裡之外的塞卡城為我們送來糧食,這一送就送到現在,就算他們遭遇內戰、遭遇不死軍團的肆虐也從來沒有中斷過對我們的援助。”
“我們付出了價值不菲的紫金礦,還有數不清的雪地絨皮。”薩姆希爾說道:“這只是最簡單的貿易往來。”
“但我們曾經在荒山中一無所有的時候,只有培迪里根國王援助過我們。”佩魯斯看著薩姆希爾,也看著其他三人,“不要與我講那些大道理,我曾經在帝國警衛處任職超過十年,我比你們更清楚何為帝國、何為皇帝,但我不想在聯合公國與克魯里亞王國之間牽扯進那些勾當,因為我們欠著他們,欠的就應該還!”
“你不應該在處理國家政務的時候帶上自己的私人感情。”薩姆希爾語言中帶著警告。
“這並不是私人感情,因為欠著克魯里亞王國不是我,而是我們這個新興的聯合公國。”佩魯斯手指輕輕的點在桌子上,以強調他這句話的意義。
“我同意伯爵的觀點。”茱蒂絲跟著表態,“我們曾經在蠻荒的群山中陷入絕望,無數人在寒冷的冬天裡被凍死、餓死,如果當時沒有培迪里根國王運來的糧食,我們現在早已是深山中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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