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完,老法師看向身邊的助手,“讓你記錄的畫面都記錄好了嗎?”
“當然…校長,您可以自己看一看,這樣的畫面也許以後再也看不到。”助手快速的翻閱著他記錄的魔法照片,言語中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感概和興奮。
老法師並不在意助手的失禮,他接過照片看著照片上市民們‘勝利’後那一張張興奮吶喊的臉龐,看著被宣判後如喪家之犬的貴族,以及在市民包圍中那些衣著華服的貴族那充滿絕望而又無奈目光。
“呵呵!”考利爾看著這些畫面,不知為何突然笑出聲。
“蹬蹬蹬”城牆木板樓梯處突然傳來一陣陣厚實的腳步聲。這腳步聲節奏很快,卻又不顯混亂。
老法師轉過頭的時候,兩名身穿輕甲的誓言騎士正好出現在他的眼中,他們胸甲和領口處繡著的盾牌花紋證明著他們的身份。
“考利爾爵士,馬恩爵士邀請您去軍部會議室,她有事情與您商討。”騎士身上盾牌花紋的顏色與科溫德堡馬恩家族有著明顯的區別,這代表著他們只是茜拉馬恩的誓言騎士,而非馬恩家族的人。
“什麼時候?”
“一個小時後。”
“告訴馬恩爵士,我會準時出現。”考利爾轉過頭重新看向暮色廣場,那裡的人群正在守備兵團和警衛的指揮下慢慢的散去。
這時,在城堡大門外吊橋上茜拉馬恩和她的隨從正打馬緩緩透過,考利爾的目光從遠處正在漸漸散去的人群,本能的轉移到剛從王后陛下那裡離開的茜拉馬恩。
茜拉馬恩或許是感覺到探視的目光,她在老法師投來目光的同時猛然間轉過頭。兩人短暫的對視之間相互點頭示意,然後又默契的同時收回目光。
“把這些照片儲存好,除了我之外不準拿給任何人看。”考利爾看著冬季正逐漸暗淡的天空,轉移了話題並用輕鬆的語氣說道:“去吃點烤肉嗎?內城商業區有一家烤肉特別好吃。”
“大人,一個小時後您要去參加軍部的會議!”助手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總不可能讓我餓著肚子去參加會議吧?況且…那是軍部的會議,不是士官學院的會議,你著急什麼?”
…
費雷德很久沒有如同現在這麼緊張過,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謹慎一輩子,會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突然沉不住氣。
費雷德從很早就在忍受,忍受同事甚至下屬的嘲諷,忍受他們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彷彿看到臭蟲一般的眼神。而在最近,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地位已經不知不覺中開始超過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他與他們之間的地位正在互換。
從來沒有過的優越感覺,讓費雷德一度的迷失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開始賣弄他的權柄,也不知道是是何時開始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已經成為克魯城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如果之前副官的那些話可以讓他察覺到自己之前的某些行為是錯誤的,那麼之前守備兵團在他毫無知情的前提被調撥出營區,就直接讓他彷彿掉入寒冬的深海中讓人恐懼而冰冷。
此時此刻,在這間寬敞的會議室裡,費雷德手裡正死死的拽著副官書寫的報告,當著三位國情辦公室大臣認真的做著彙報工作。
費雷德的彙報其實總共也沒多少,不到五分鐘事情他便把事情基本說清楚。
三位大臣聽完費雷德的彙報相互看了看,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說話,而是都低著頭翻閱著費雷德手中那份檔案的副本。
“自從政府改制,收攏貴族手裡的大部分權力之後,腐敗問題一直都是陛下最為關心的事情。”漢妮娜用雙手使勁在臉上搓了搓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哈倫斯行省就是因為腐敗問題,才導致的後面一系列混亂。”
漢妮娜那雙被皺紋掩蓋的雙眼盯著費雷德,“你曾在哈倫斯行省駐守超過兩年,應該很清楚這裡面的問題,而守備部剛剛搬遷到克魯城不到兩月,你們內部就出現這樣的問題,你…怎麼解釋?”
“守備兵團原本的精銳兵團早已跟隨陛下前往艾魯克領,如今克魯城內的守備兵團大多都是新招募的,費雷德中將能夠在短短兩個月裡,把這些新兵訓練成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茜拉馬恩作為費雷德的頂頭上司,雖然明知道下屬確實有過錯,但她也不會容忍警察局的刻意指責。
“守備兵團駐地剛剛搬遷,費雷德爵士既要訓練士兵,又要協調與各部之間的關係,些許疏忽還是可以原諒的,但是…”考利爾也開始表態,“如今克魯城的局面,是不能允許守備兵團有任何的意外發生,特別是明天!”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老法師渙散的目光猛然間全部落到費雷德身上。
“當然,大人,我可以保證…明天守備兵團全體官兵,都將是陛下最忠誠的戰士,他們會付出一切保證這座城市的穩定。”費雷德莊重而嚴肅的表態。
“很好!”茜拉馬恩搶在漢妮娜說話之前說到:“你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那就按照你自己的計劃去實施,我們需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她說話的時候拍了拍手裡的檔案,指著上面針對守備部駐地腐敗問題的調查方案。
“我覺得…”
“漢妮娜男爵,警察局今天晚上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們有限的警力不應該浪費在這樣的小事上。”考利爾打斷漢妮娜的話,他顯然猜出這位女警員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