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先這樣吧。”培迪此刻手中掌握的資訊有限,雖然心中有其他的想法,但他不會這麼急急忙忙的表現出來。
“那麼,請允許我退下。”精靈將軍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
“出去的時候,讓我的叔叔倫丁里根將軍進來。”
…
王帳的頂部依舊沒有被修復,這是培迪故意為之,因為他需要用頭頂冰涼的寒意來驅散他內心火熱的憤怒,更是提醒自己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在寒風呼嘯中,培迪座靠在火盆旁邊,剛才忙碌的侍從和護衛已經不見蹤影。
倫丁里根小心翼翼的走進營帳,此刻的他在面對國王的時候顯得無比的小心,小心到不與國王正面對視。
“坐吧。”培迪指著火盆左邊的一個位置。
“我親愛的叔叔,是什麼讓變得這麼小心翼翼?”培迪說著話便側過身在他身後略顯潮溼的櫃架翻找了幾下,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雪茄。
“女神保佑它沒有被這該死的天氣給浸溼。”培迪熟練的拆開煙盒,“地精的工藝就是厲害,外面的溼氣能夠擠出水來,但裡面卻非常乾燥。”
“他們這麼好的技術,現在不也歸王國嗎?”倫丁里根讚美道:“您的光輝已經覆蓋到克利克拉群島,無數的地精技工在您的光輝照耀下聚集在克魯城,為王國帶來了最優秀的技術。”
“哈哈!”儘管培迪知道自己叔叔話語中帶著誇張的成分,但這些話聽著就是讓人忍不住心情愉悅,“你對我的誇讚,可以堪比整個王國民眾對我的肯定。”
“我可代表不了整個王國的民眾。”倫丁里根聽到國王的形容眼皮不受控制的一直跳,極力否認的同時誇張的搖著頭,並故意露出一種恰到好處的惶恐。
叔叔的惶恐表情讓培迪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但這樣的笑容持續僅僅兩秒,而後便是讓人從心底發寒的冷意,“有人想要刺殺我,你覺得會是誰?”
問得很突兀,但這個問題本身卻不突兀。
“陛下,我從不關注王國內部事務,從十五年前我參軍後,就再也沒有與克魯城中任何的利益集團聯絡過,在這十五年的裡我甚至沒有參加過除卡瓦爾堡宴會之外的聚會,我的假期全部都是與我的家人度過的。”倫丁里根非常嚴肅的闡明著自己的立場。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從來不曾懷疑過你。”培迪遞出雪茄的同時露出一副溫和的笑容,安撫叔叔略顯激動的情緒。
“知道我為什麼會中毒嗎?”培迪問出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倫丁里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根本無法回答,培迪認真的盯著他的叔叔看了半響,對著門口喊道:“喬恩爵士!”
“陛下!”國王護衛隊長威利喬恩走進帳篷行了一個騎士禮。
“告訴我的叔叔,今天晚上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培迪指著他的叔叔吩咐著。
“是,陛下…”威利喬恩的回答沒有任何的遲疑,一雙漆黑的雙眸轉動之間,和倫丁里根投來的疑惑目光對視。
“早在半個月前,陛下便收到情報揭示王帳內有敵人的密探以及…一份模糊的刺殺計劃,情報的來源是原艾魯克領軍情二處米妮騎士,同時戴裡克丹尼爵士也從後勤處證實了這一情報。”
威利爵士說到此處停下組織著語言,而倫丁里根聽到對方話語中米妮騎士、戴裡克丹尼以及後勤處這三個關鍵詞,手腳彷彿被人拽入冰窟窿中冷的不住的顫抖。
倫丁里根向火盆靠攏的時候,威利喬恩又繼續說道:“我們並不清楚誰是密探,所以在暗中放鬆了王帳周圍的管理,並暗中監管所有在管理鬆懈下的違規者…而事實上,在如此鬆懈的管理下,僅有兩人沒有違規,一人就是秘書長奧特伍德,另一人就是剛剛抵達營區的唐萊特騎士。”
威利喬恩說道此處的時候又突然停下,不過這一次他並不是因為要思考用詞,而是因為他突然想起自己也是王帳的人,而唐萊特騎士被國王緊急召喚而來,那麼…他的目的呢?
倫丁里根聽到這裡已經瞭解了大致過程,他在威利喬恩停下的時候接話道:“唐萊特騎士抵達營區還不足兩天,所以他基本上可以排除,而奧特伍德秘書長…”他說道這裡也突然停下,因為他發現接下來的話並不適合由他說出來。
“你先下去吧。”培迪阻止威利喬恩想要繼續的話,使勁的吸食了兩口雪茄,在威利喬恩行禮退下之後說道:“我對身邊的每個人都充滿了信任,我甚至在最後一刻都在向女神祈禱,希望這是一個錯誤的情報。”
“但女神給我開了一個玩笑,他不禁讓我驗證了之前的猜測,還給我一個更意外的驚喜!”培迪此刻被自己吐出的煙霧包圍著,一張臉在盆火的對映下顯得格外的陰沉而可怖。
“我小瞧那些躲在暗處的老鼠,之前我以為他們只是不滿足我的改革,所以…我可以給他們時間讓他們慢慢了解我,我殺了許多人,我知道這裡面有許多無辜者…所以我容忍他們一而再的對我王權發起挑戰。”培迪時而激動顯露出他的怒火,時而平靜得可怕,“但我的容忍與寬恕卻換來的不是和平,而是無盡的爭鬥。”
培迪抬起頭看著空蕩蕩的營帳頂部,“他們居然和死亡的力量串聯,和蘇克平原的勢力聯合在一起,來對付他們的國王!”他咬著牙忍著胸口中那難以宣洩的殺意,“不死軍團和蘇克平原的勢力不光是我的敵人,更是整個王國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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