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溫菲林在兩名警員的押解下出現在唐萊特的私人營帳內,此刻的唐萊特正在烤著肉乾,篝火旁邊有兩杯倒滿的果酒。
“巴蘭鎮最劣質的漿果酒。”埃德溫菲林很隨意的坐下,端起酒杯看著裡面渾濁的酒水,感概道:“也是水手們最喜歡的酒,記得很久之前我出海的時候都會為自己備上整整一桶。”
“我還以為你喝不習慣這樣劣質的酒。”
“怎麼會?每個在海面上討生活的水手,都喝過這種酒。”埃德溫菲林笑了笑,“除了陛下,里根家族每一個成員都喝過這種酒。”
“你是在諷刺陛下的無知嗎?”
埃德溫菲林聳聳肩,“我只是在說,世界變化得真快,快得讓人一下子無法適應。”
“賽克馬拉的刺殺案件是你策劃的?”唐萊特不再浪費時間。
“這件事情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算了,不錯,是我策劃的。”埃德溫菲林苦笑,“你根本不知道在商人的利益和陛下的利益之間維持一個平衡,是多麼的困難。”
“陛下的利益高於一切,王國的利益更凌駕於任何人的利益之上,你連最簡單的道理都沒能明白。”唐萊特冷冷的駁斥埃德溫,“你這麼做,更大的原因是在維持你自身的利益。”
埃德溫想要辯解,但最終他只是聳聳肩,低語道:“也許吧。”
唐萊特繼續問道:“澤羅丁馬恩在這次事件中充當著什麼角色?”
“他就是一個可憐的老人,喜歡做夢的老人…陛下的權力太過巨大,巨大到令無數人恐懼,所以有人想要扶持另外的勢力…這個人你應該能夠想得到是誰!”
“賽維亞拉夫人?”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埃德溫微笑著,既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你覺得一個母親會策劃刺殺自己的兒子嗎?”唐萊特語氣逐漸恢復冷漠。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言,也會慢慢變得不受控制,所以老夫人現在只能在法師塔度假。”埃德溫下意識的想要梳理他的鬍鬚,但又突然想到自己此刻的處境,便攤攤手後自嘲的笑了笑。
“說說這次刺殺吧,你們如何控制的奧特伍德,不管是警察局還是軍情處,亦或者城堡密探,在這之前居然沒有得到任何訊息…”
“但最終還是被你們探知。”埃德溫無奈的攤攤手。
“陛下有很多敵人,但有更多的人支援陛下和他正在進行的事業,他們願意為陛下的事業獻出一切。”唐萊特的語氣平淡,但卻有一種無法辯解的也不能辯解的肯定,他用匕首切下一塊肉乾放入口最咀嚼的同時,重複著說道:“還是來談談這次刺殺,你們是如何控制奧特伍德的?”
“看來陛下比我想象中要感性,他是想為奧特伍德脫罪嗎?”
“陛下只想知道真相,但奧特伍德不能是刺殺陛下的人,你明白嗎?”
埃德溫瞳孔猛然一縮,“我收回剛才的話…陛下還是那樣的冷靜,他的眼裡彷彿永遠都只有王國利益。”他自嘲的笑了笑,“奧特伍德如同陛下一樣冷靜,但他沒有如陛下那般堅定的信念,我們控制了他的情人,並短暫的修改了他的某些記憶。”
“我並不覺得僅僅憑藉你們可以掌握‘記憶植入’這種複雜的魔法,你們在與什麼人合作?”唐萊特問題在埃德溫話音落地之時快速提出。
埃德溫也根本不需要思考,他很直爽的回答道:“這件事情我也是在半個月前知曉,其實…早在三個月前蘇克平原的密探就已經控制住奧特伍德。”
唐萊特聽著埃德溫的回答,很是認真的看了他兩眼,“這次刺殺,不但有蘇克平原的人參與其中,就連不死軍團的密探也在暗處徘徊,你們想要做什麼?”
“我們各取所需,只是…沒有成功而已。”
“陛下曾對你們寬恕過無數次,你可曾知道?”唐萊特少有的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今天剛想明白,可惜已經晚了。”
唐萊特點點頭,說道:“不久之後會有警員對你進行正常審訊,說出你該說的話,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要透露。”
“陛下打算怎麼處置我?”
唐萊特聞言沉默了幾秒,才低聲說道:“你將以貪汙後勤戰備資金的罪名被起訴,你的家族頭銜會被剝奪並處於絞刑,你的兒子會繼承你的頭銜和你的家族財產。”
“我明白了。”埃德溫雖然很清楚這麼輕的判決,很大一部分是國王在維護王室的威嚴,但他依舊很恭敬的說道:“感謝陛下的仁慈。”
“考利爾爵士…是否參與了你們的計劃。”唐萊特突兀的詢問了一句。
“呵呵”埃德溫輕笑著搖頭,“考利爾曾經是我最理想的拉攏物件,因為陛下信任他,他也夠貪婪…但我錯誤的估計了他的貪婪,他比我理智,並懂得…”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再次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
“考利爾爵士是否提前知道你們的計劃?”唐萊特再問。
埃德溫這一次並沒有立刻回答,他抬起頭和唐萊特對視幾秒後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和考利爾爵士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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