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狹長隊伍的尾端唯一保留的廣場商業街的街口處,一輛雙輪馬車停在街邊,馬車的樸素與周圍豪華的街面、店鋪有些格格不入。在這輛馬車的最近的咖啡館裡,沃茲佩德羅靜靜的品嚐著咖啡,望著廣場上混亂的場面思考著問題。
“喔”廣場突然爆發一陣歡呼,亞度尼斯在受盡屈辱後終於被送上絞刑臺。
“鐺啷”咖啡館的大門被推開,一位身穿絲質短衫腰配短劍的年輕貴族走進咖啡館,他拒絕咖啡館侍從的招呼在大廳內環視一圈後,徑直走向沃茲佩德羅坐著的地方。
“不介意我坐下吧。”年輕人很客氣的與沃茲佩德羅打招呼。
“隨意。”沃茲佩德羅停止思考並打量著年輕人。
“一杯苦梅,不要糖。”年輕人給自己點了一杯飲品。
“很少有年輕人能夠受得了苦梅的味道。”沃茲佩德羅合上他正在翻閱的報告書。
年輕貴族聳聳肩,“父親喜歡它的味道,每次家族茶會他都不會詢問我們要什麼,直接讓僕人端來一壺苦梅,並讓我們一邊喝著它一邊和他聊天。”
沃茲佩德羅故意做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克里特斯力特可是一個開明的貴族,他從來不會代替別人做主。”
“他對家族以外的人會展露他的如大海一樣的胸懷。”年輕人保持著最基本的笑意,“但對於我們而言,嚴厲得就如同宮廷的禮儀官。”
“但你們受益良多。”沃茲佩德羅也帶著禮貌的笑容。
“是的,我們受益良多。”年輕人伸出手,“吉諾特,吉諾特斯力特,很高興能夠在這裡見到你,沃茲侯爵。”
“很早就聽說克里特那個老傢伙有一個特別能幹的小兒子。”沃茲佩德羅伸出手和吉諾特斯力特的手握在一起,“好久沒有見過你的父親…他現在還好吧?”
沃茲佩德羅說到這裡時很嚴肅看著年輕人,“還有…現在是聯邦國,而非帝國,所以…不要用侯爵的頭銜來稱呼我。”
“你是徹底放棄了家族的榮耀嗎?”
“年輕人,你得分清現實和理想,當你成功分清現實和理想的時候,你的父親才會考慮把家族的重擔交給你。”
“可…”
“你父親還好吧?”沃茲佩德羅重複剛才的問題,很自然的就岔開話題。
“自帝國崩潰之後,父親就沒有離開過城外莊園一步。”吉諾特嚥下剛才想要說的話回應道:“也許父親不想看到蘇克城衰落後的樣子…”他把目光移向外面勝利廣場亂哄哄的場面,“如果讓父親看到這種場景,也許他會抑鬱而死。”
沃茲佩德羅也看向外面的廣場,大劇院那邊的殘骸是那麼的引人注目,落敗的神聖光輝教堂附近長滿野草,廣場上的市民們如同瘋子般怒吼咒罵,那喧囂的聲音彷彿重錘一般擊打在他的胸口。
“潘妮達內迪夫在帝國崩潰之際,用她的力量保護這座城市免遭其他勢力的侵略,我們推選她成為城市執政官,並讓她掌管議會。”吉諾特收回看向廣場的目光,盯著沃茲佩德羅說道:“但在之後,她用殘暴的手段不斷的清除她的政治敵人,就連耐普多昆特都不能倖免。”
“她與不死軍團合作早已人盡皆知,她正在帶領蘇克城的人民走向滅亡,讓我們的先祖之地化為地獄。”吉諾特壓抑著他的激動和憤怒,“作為曾經五大軍護家族的後代,我們有責任結束蘇克城的紛爭。”
“這是你父親的意思嗎?”
“這是蘇克城人民的意志!”
“哈哈”沃茲佩德羅指著外面混亂的廣場,“那才是蘇克城人民的意志,潘妮總長代表著他們。”
“這就是你的回答?”
“我別無選擇。”
吉諾特皺了皺眉認真的打量著沃茲佩德羅,幾秒後果斷站起身放下兩個銀克朗,“很高興在與您交談,閣下。”言罷,他果斷的轉身並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