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醉得認不清人啊?她很清醒,故意為之,想讓他自己心甘情願把馬甲脫掉,但這小子就是死活不順著她,明明差一點就把持不住了,結果又開始裝君子了。
美色都無法吸引他了?
“阿些什麼,門口傳來一陣笑聲,“阿祉!你看看誰來了。”
冉雲祉抬頭望去,一雙夫妻款款而來,她認出了那是誰,趕緊迎上前:“爹!娘!你們大老遠舟車勞頓的,幹嘛還親自來一趟呀。”
前幾日才剛剛寄信過去,這才幾日?是接到訊息立刻動身了嗎?
“你這孩子,我們只有你們兩個女兒,你要嫁人了自己做了決定,連家都不回,你要置我和你爹於何地。”冉夫人仔細端詳她的臉,捏了捏她的臉頰,“阿祉好像胖了一些。”
冉雲祉笑嘻嘻地拽住冉夫人的衣袖撒嬌:“因為阿樂把我照顧得太好了,不是娘說的,我要把他看好嘛,所以,我急著嫁他,要不然他跑了怎麼辦?”
“就算他照顧你很好,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嫁他。”冉言淮負手而立,一派嚴父之姿,“哼,他給不了你什麼,我也不會給你出嫁妝的。”
燭話,垂著頭擺出一副歉意的笑。
“別聽你爹瞎說,我和你爹輕車出行,走得快些,嫁妝還在路上,慢個幾天。”冉夫人毫不猶豫地戳穿。
冉言淮無言,氣得別過腦袋。
冉夫人這才將目光移到身後的燭樂身上,他垂眼淺笑,眉眼恭順,很有禮貌地行了一個禮,開口時微微頓了一下,喊出來的卻是:“老爺,夫人。”
“燭樂也變得更加帥氣了。”冉夫人打量著他,快一年沒見了,這孩子更有禮貌了些,身上長了些肉,看起來也不再是初見時弱不禁風的樣子了。
當時她便瞧著喜歡,如今越看越喜歡,還沒說什麼,身後的冉言淮瞧見他,鬍子一瞪,冷哼道:“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臭小子只會擱這裝,幾下子就把寶貝女兒拐跑了,一想到這裡,他的心都在痛。
養大的小棉襖要是別人的了,不打壓幾番,這小子不會珍惜。
冉夫人趕緊斜來一眼:“人家小兩口過日子又不是跟你過,你急著棒打鴛鴦幹什麼,我一眼便瞧著燭樂這孩子好,對阿祉好,講禮節懂禮貌,你不同意,你去找個比燭樂更好的孩子來呀!”
冉雲清去接他們過來的路上,她可是都聽阿清說過了,燭樂這孩子看著沒什麼能耐,卻為了阿祉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從清雲山莊到這裡,烈海,北境,都是他寵著阿祉,聽話乖巧,從來沒對阿祉說過一句重話。
很多心高氣傲的男子將女子視為附屬品,而這般放低姿態耐心相待的男子本就不多,便是這以命相護,世上不知有幾個男子能做到。
清雲山莊從不講究門當戶對,她這一生對阿祉的要求就是開心快樂,她有了喜歡的人,且那人對她一心一意,她沒有理由不成全。
總之,她對這個準姑爺,是一百個一千個滿意,不管冉言淮說什麼,總之,她準了。
被訓的冉言淮不敢反駁夫人,只能叉著腰用一副嫌棄的目光從頭到腳打量燭樂,臭小子不僅把女兒拐跑了,夫人也差不多拐跑了,於是越想越生氣:“他連岳父岳母都不喊一聲!如此生疏,想必是對這樁婚事不情不願。”他硬是要從中給燭樂挑出點錯處來。
燭樂面色無辜。非是他不願,只是還未行婚禮之實,此時改口多有不妥。
冉雲祉抬頭看著冉言淮,狡黠一笑:“爹,阿樂並非不願喊岳父岳母,這不是怕您不滿意他,說他不知禮節,但沒想到爹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當岳父呀,既然如此,阿樂,還不趕緊喊一聲岳父讓爹聽聽。”
冉言淮目瞪口呆,他是這個意思嗎?
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還沒嫁,已經胳膊肘往外拐了。
他的心都在滴血呀,可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嚴苛的模樣,殊不知他的形象,在自家夫人在的時候早就跌的無所遁形了。
冉雲清和冉夫人都在笑。
燭樂也微笑了一下,而後認認真真地,彎腰行禮:“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說完他便屈膝跪下,認真地磕了三個響頭。
“幹嘛一聲不吭就跪,還沒到你跪的時候呢!”冉言淮擰著眉,冉夫人心疼地把燭樂拉起來輕聲道:“快別跪著了,起來起來,哎,好孩子,我們嫁女兒沒有那麼多禮節,只要你真心待阿祉,比什麼都好。”
“我會好好待她。”燭樂道。
冉言淮看夫人徹底淪陷,咬牙想著一定要好好提點這臭小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