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也不待沈宴回答,又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惹到了他,但是今天這事,他肯定會記仇,你年紀還這麼小,又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我去跟外祖母說,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吧。”說罷,起身就欲走。
沈宴忙伸手拉她坐下,道:“姐姐不要擔心,我既然敢做就說明瞭我有自保的能力,你還是在榮慶堂住著吧。”
他們姐弟父母雙亡,他年紀又小,又受困於父孝不能參加科考,所以只能寄人籬下,而黛玉在賈府最高的靠山也就是賈母,所以還是讓她跟賈母住一塊,多刷刷存好感比較好。
最主要的是,他一個人住有些事情比較方便。
然而讓沈宴意外的是,黛玉聽到他這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還說你之前說的是實話呢,果真不誠實。”
“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那你就把這事的始末都跟我說清楚。”
沈宴啞然,鬱悶道:“姐姐,你竟然詐我!”
黛玉冷笑:“誰讓你不說實話的,而且,難道我剛才的猜測不對嗎?”
沈宴:“···”
他忍不住感慨:千算萬算,算到了所有的局面,唯獨沒有算到黛玉居然要追根究底,而且還推斷的有理有據,然後他一時放鬆警惕,還自己承認了,失策失策。
“其實跟姐姐推斷的一樣,薛蟠太過惡劣,我便幹脆先下手為強,不管是蛇也好,還是淨室摔到也好,都是我做的,不過我篤定他不敢說出來。”沈宴說著,認真的看著黛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好在黛玉沒有追問薛蟠是怎麼過分的,不然沈宴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她只是微微蹙眉,問了後續:“我聽說,他摔倒在淨室的時候你們學堂的人都看到了?”
沈宴點頭,黛玉便有些焦慮了,“那你這次可把他得罪狠了,他丟了這個大個臉,只怕不會輕易放了你。”
“就香菱那事他還鬧出過人命來。”黛玉說著,又叮囑道:“你以後可要小心一點。”
沈宴不在意的笑笑:“姐姐別擔心,我現在有孝在身,也不方便出去,在府裡,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黛玉搖搖頭,還是不放心,說道:“可你總要出去的,這樣,我多給你些銀子,你想辦法多僱些護院吧,你出去多跟著一些人,也好一些。”
沈宴笑道:“姐姐,這裡是京城呢,天子腳下,薛蟠再無法無天也不敢太過大張旗鼓的,你放心好了。”
“再說了,報仇這種事靠的可不是蠻力,得要有腦子,就薛蟠那腦子,不是我看不起他,他借一個腦子也不是我的對手。”
黛玉被他囂張的話語逗樂了,忍不住瞪他:“我擔心你呢,你還貧嘴。”
沈宴無法,只得認真說道:“我發誓,我一定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這樣可以了嗎?”
黛玉忍不住嘆氣,道:“鴻雁,你年紀還小,以後要是遇到什麼事情,不要自己沖動,好歹跟我說說,我也能幫你出出主意。”
“你看這事,我都只能根據旁人的只言片語來猜測事情的真相,你說,你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該怎麼辦?”
沈宴沉默良久,試探性的問:“這次的事情,我跟薛蟠鐵定結了大仇,姐姐不會怪我嗎?”
黛玉愣了愣,問:“怪你什麼?”
沈宴:“怪我太過沖動啊,如果我忍忍,說不定這件事就過去了呢?”
黛玉沉默了片刻,“那要看是什麼事了,不過···一味的忍讓只會讓人得寸進尺。”
她說著,又看向沈宴,問道:“你放才說,他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我相信你。鴻雁,這件事,你反擊是對的,只是,我是你的姐姐,你遇到問題應該跟我說,我們要一起承擔才是。”
聽到這個回答,沈宴還是沒忍住,唇角勾了起來,雖然只是半路的姐弟,但是能三觀一致也是好的。
雖然承了林家的恩情他註定要回報她,但是如果她太過膽小懦弱,還自作聰明的話,那他也會挺鬱悶的。
就像妹妹上小學的時候,性子膽小懦弱,受到小混混的欺負了也不敢說。
他拼著自己受傷,把那兩個小混混打了一頓,妹妹也只是怯生生的不敢說話。
沒想到那兩個小混混沒有悔改,還繼續欺負妹妹,妹妹被打了也不對他說,他問起還說是摔的傷痕,後來他知道了,特意帶了幾千塊的現金在身上,然後那些混混來打的時候,他就把錢交上去,轉頭報了警。
最後那些小混混以搶劫罪進去了。
也是經過那次的事情之後,妹妹才對他信服不少,雖然還是不會主動說,但好歹他問起她不會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