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賈赦是不願意的,但是被賈母罵了一頓,然後讓賈政上摺子去了。
皇上其實早就派人查了賈府的問題,只是剛登基,還來不及騰出手來處理,見賈政如此有眼色,便只是將賈赦流放了以表示告誡,然後也沒有去查抄賈府的家産,任由他們離去。
東府如今當家的是賈珍,賈珍作為賈母的孫輩,平日裡在禮節上還算敬重賈母,但是當賈母把府中退回金陵的事情跟賈珍說了之後,賈珍卻頗為不悅,只說,若是叔叔們這麼膽小,便退回祖籍去,他們不願意回。
還說賈母年紀大了,不應該參與到這些事情上去,應該好好頤養天年,這些大事應該交由他們男人們決斷。
賈母差點氣了個仰倒,便幹脆由著他們去了。
賈赦本來也是不想回的,京城繁華,他在這裡好歹是個國公,怎麼會願意放棄爵位回去呢?
所以賈母讓他寫放棄爵位的摺子他都拖著不願意寫,甚至為此跟賈政吵了起來。
然後,他就得償所願了,被流放嶺南,不用回去了。
賈珍一開始看著賈赦被流放,還惶恐了兩天,但見皇上沒有對他們下手,便又放下心來,回家還對尤氏說道:“那元春是他們西府那邊的孩子,便是她在宮中犯了事,皇上應當也不至於牽連了咱們,我看老太太還是膽小了些,到底是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回金陵去,金陵哪裡比得上京城了?”
尤氏哪裡敢對賈珍說半個不字,自然也是連連稱是。
然而賈珍的好日子,過了不過兩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足夠胤禛這個勤勞的帝王把這些不安定的人都收拾了。
他剛登基,根基不穩,還收拾了不了老八,但不代表收拾不了他手下的那些狗腿。
王子騰因為一連串的罪名被斬首,王子騰的大兒子同樣被斬首,二兒子三兒子被流放西疆,妻女沒為官奴,家産充公。就連被賈府休棄的王夫人和王熙鳳也遭了連累。
王熙鳳是本來身子就不好了,沒幾天便病死了,倒也沒受什麼苦,可憐的是王夫人,身體健壯,以前還是高高在上的當家太太,仗著孃家哥哥的勢力,在婆家作威作福,一招失勢,只能為奴為婢,受盡辛酸。
王家倒了之後沒多久,寧國府也被查處了,成年男子全部被流放,妻女同樣被沒為官奴,家産充公。好在惜春已經跟著探春他們回了金陵,雖然她是嫡支,但她只是女子,又沒有成親,加上賈母花了些錢打點,好歹讓惜春的事就這樣混過去了。
是的,賈母在小輩走了之後,沒有著急著走,而是跟賈政和賈璉幾人在安排旁支的去處。
到了四月的時候,基本已經安排完了,賈母和賈政賈璉也準備回金陵了,沈宴陪著黛玉去了江邊送別,不但給他們僱了幾個鏢師護送,又送了他們許多金銀財寶,好歹讓他們回了金陵也能當個富家翁。
隨著抄家下獄的事情落幕,赫赫有名的榮國公府和寧國公府也走到了生命的終點,位於京城的宅子被收回,敕造榮國公府和寧國公府的牌匾被取下,曾經美輪美奐的大觀園因為丫鬟們的離開而疏於打理,很快雜草叢生。
三年之後,沈宴終於守完了國喪,可以跟黛玉成親了。
黛玉如今都二十一歲了,在現代還是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小姑娘,可是在古代,已經是大齡未婚女青年了。
因著沈宴是一早就跟了胤禛的,加之他為人不愛權勢,只對研究有興趣,所以胤禛對沈宴也頗為關照,不但封了他為貝勒,也額外賜了他府邸,當然,他也沒去住過。
廢話,在姐姐這裡不好嗎?
因為沈宴一心入贅,胤禛也就隨他去了,只是許諾他就算他入贅也不收回他的爵位,往後他們若了生了孩子,他的大兒子隨黛玉姓,繼承林家的爵位,小兒子隨他姓,可以繼承他的爵位。
兩人成親的當天,賓客盈門,甚至皇上都親至了婚禮現場,可謂是給了沈宴和黛玉相當大的臉面了。
待夜幕降臨,賓客散去,兩人四目相對,都紅了臉。
黛玉臉上落滿了紅霞,美目顧盼生輝,繾綣含情。
沈宴如玉的臉上也染上了紅暈,雖然他來自資訊爆炸的現代,但這新婚之夜,卻也是兩世為人的頭一遭,如今看絕美不可方物的黛玉,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只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拉住她的手,眸中盈滿了溫柔,他說:“姐姐,我們歇息吧!”
黛玉點頭,沈宴溫柔的含住了她的雙唇,伸手摟住她的纖腰,黛玉生澀的回應。
很快,床帷落下,遮擋住一室的春光。
夜,還很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