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逗完了姐姐之後心情不錯,便打算去找他那便宜哥哥四爺,讓他也幫忙給他說幾句話,一來表示他確實想繼承娘親的姓氏,消除他的疑心,二來也是為了黛玉的封號,雖然康熙看著是答應了,但沒下聖旨終究可能有變故。
但誰知道,這個當口卻有人來拜訪,而且還是沈宴完全沒有想到的人——賈璉。
“璉二哥許久不見,有失遠迎!”沈宴對賈璉還是頗有幾分好感的,知道他來,便也帶著笑連忙迎了上去。
賈璉也笑道:“是我冒昧前來拜訪,倒是打擾你了。”
沈宴忙擺手道:“璉二哥乃是我的表兄,之前在府中多虧二哥與嫂子照拂,怎麼能說打擾呢,璉二哥快請坐。”
賈璉見狀便也坐下,又喝了口茶,但是臉色卻不太好看,沈宴見狀,知道是有事,便又問道:“璉二哥今日匆匆前來,可是有事?”
賈璉踟躇了半天,似乎不好開口,擺手嘆氣。
沈宴只得繼續問道:“我與二哥乃是親表兄弟,璉二哥又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呢?”
賈璉長嘆一聲,臉色十分難看,道:“此事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
沈宴見賈璉似乎難以啟齒,便又道:“璉二哥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何不名言,要是能幫的我一定幫忙。”
賈璉雖然為人好色,但相比賈赦以及東府的人來說,賈璉是個難得的有能力有底線的人,他之前去蘇州幫忙料理養父的身後事也好,還是後來勸說他娶了王府的姑娘也好,實實在在也是為了沈宴打算的,這些沈宴都清楚。
而且他兩次買了沈宴的方子,卻又守口如瓶,為他的身份保密,且錢財方面也沒有貪他的,因此如果可以的話,沈宴也願意幫他的忙。
賈璉見沈宴都如此說了,便也沒有再繼續隱瞞,嘆道:“此事說來話長,都是家裡的母夜叉!我遲早得休了她。”
沈宴大驚道:“這是出了什麼事了?二哥怎麼跟二嫂如此生分了?”
賈璉嘆道:“此前我得了二姐,我是真心想跟她過日子的,誰知道被府裡的母夜叉知道了,趁著我不在的時間,不但偷偷把二姐接回了府,還把我那偷偷開的鋪子也席捲一空,不但把裡面的掌櫃全部扭送了官府,又把裡面的東西全部拿走了,偏生她得了這麼多好處竟然還不滿足,又磋磨二姐,讓二姐落了胎不說,還吞金自盡了,可憐我,身上沒一個子兒,還是平兒借了我一些銀子才給二姐辦了個像樣的後事。”
賈璉說著,又嘆了口氣,“這本是我的家事,本也不好跟你說,只是我這心裡難受的很,就想著出來走走,沒想到就走到你這裡來了。”
沈宴看著賈璉失魂落魄的樣子,直說道:“璉二哥糊塗啊,你要是不喜歡二嫂,兩人商談和離都行,怎麼能瞞著二嫂養外室呢?再說你這置鋪子怎麼也瞞著二嫂,難怪她生那麼大的氣。”
賈璉嘴唇張合著,顯然沒想到沈宴站在王熙鳳那邊,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她也不應該害人性命。”
沈宴點點頭,道:“這倒是,但是這症結還是在二哥你身上啊,你若是不去招惹那外室,她又怎麼會死呢?”
賈璉頓時被沈宴的怔住了,隨即竟然淚珠滾滾落下,嚎啕大哭,“都是我對不住二姐。”
沈宴:“?”
他嘆了口氣,深覺果然男人不能靠下半身決定上半身,不然很容易釀成大禍。
還好他向來清心寡慾,並不好美色。
賈璉哭了一陣才停下來,又自己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這才道:“是我的家事沒處理好,倒是讓賢弟看笑話了。”
沈宴嘆道:“璉二哥就當買個教訓吧,吃一切長一智,以後還是遠離女色為妙啊。”
賈璉搖搖頭,又嘆了一聲,這才把話題拉到了別處,“其實我今日來,確實是有事找賢弟幫忙的。”
沈宴見賈璉如此形狀,自然也不好意思拒絕,忙道:“璉二哥有話直說,我能幫的一定幫。”
賈璉道:“說來也是慚愧,之前宮裡的夏太監出來找我,說元妃娘娘在宮中不好,索要了不少銀子,你二嫂一時手上拿不出那麼多銀子,還是當了嫁妝才湊齊的,偏生咱們家也打探不到宮中的訊息。”
“倒是之前,二老爺回來說,賢弟被陛下召見,所以我才來問問,賢弟可否知道元妃娘娘在宮中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