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從此以後在江州,他都要開始混了。
甄賈猛地吸了一口氣,最後貼在宋通達耳邊問了一句:
“姜寰清前面的三個主公,都是這樣把自己送上了天的嗎?”
宋通達啪嗒一下拽斷了一根胡須,猛地嘶了一聲。
“瞎說什麼大實話呢!”
“司徒陽還錯不至死!”
甄賈卻像是失了靈魂的落魄中年喪貓一屁股坐在矮凳上:“封不測那老東西真是有毒啊!”
“不是他說的得姜山者得天下嗎?!”
“怎麼現在誰得了他誰就要死啊!”
“他的測算根本就是錯到底了吧?!”
甄賈一邊拍桌一邊罵罵咧咧:“中州魏力舉是個加強版劉闊趙廣、晉州趙大熊龍霸天兩個憨貨!難不成真龍是那個宴崇山?”
“可他只有掌兵之能沒有治世之才!姜寰清也沒選他為主,放眼天下到底還有誰能與他們一決高下?!”
甄賈忽然狐貍眼一瞪:“別是真龍還沒出世、要等到老夫死了他才來吧?!”
宋通達沒忍住,狗狗祟祟的笑出了聲。
甄賈:“?!”
而在這個時候,回到自己院中的崔氏兄弟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終於忍無可忍。
崔斌一腳踢翻旁邊案幾:“欺人太甚!姜寰清欺人太甚!!”
不過就是仗著神運算元那輔佐真龍的讖言逼迫他們與主公罷了!
若不是得姜山者得天下,他們早就把姜寰清給趕出江州了!
“難道就為了那讖言,我們便要一直忍他嗎?!”
崔斕許久都沒有開口。
崔斌不悅的轉頭看他,卻看到他手中拿著一張極薄的羊皮小卷沉默不語。
崔斌瞬間瞪大了眼。
“二弟,你——”
崔斕收起了那羊皮小卷,然後抬頭露出一個微笑:“大哥,封不測都已經死了四年了。”
“讖言之所以成讖,不過是因為它最終實現了罷了。”
“而沒有實現的預測,我們一概都叫它——胡言亂語。”
“得姜山者得天下?”
“若是這世上沒有了姜山,那天下就分崩離析、永不存在了?”
崔斕說到這裡目光陡然陰厲:
“錯!”
“天下永遠都是天下!”
“而姜山……不過是一個謀士罷了,死了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