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解決母親的工作,幫忙帶他去楊家的聚會,幫忙處理轉學手續和住宿。
現在,又要要求他幫自己約見醫生。
安樂突然沒有那麼想見醫生了。
如果醫生說治不了,那就連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抹滅了。
如果技術進步,研究有了新進展,醫生說能治好,又怎麼樣呢?
他沒有錢,也沒有時間,要如何堅持這樣長久的、昂貴的治療?
一旦告訴賀錦年這件事,不就是變相的讓他替自己尋找醫學資源,讓他為自己的缺陷來買單。
安樂眼睛一酸。
他不想這樣。
他不要這種單向的付出。
他想要單純的戀愛,他想要互相平等的相處,想要長久健康的關系。
他想和他,在一起很久很久。
來錦城市讀高三,是他的私心,他沒能堅守住。
讀書和高考是他必須要做的事,也是必須要做成功的事。
可胎記……
比起賀錦年,這困擾他一生的胎記似乎又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錦年很喜歡他。
他是知道的,也能深刻地感受到。
他也很喜歡他。
很喜歡,很喜歡。
安樂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那種被愛意和溫暖包圍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這樣濃烈的喜歡能夠一直伴著他。
於是安樂看向賀錦年,眼眶一紅。
“錦年。”
他像之前許多次那樣,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討厭身上的胎記。”
“我想去看醫生。”
“你能——”
“你能幫幫我嗎?”
安樂眼裡帶著乞求。
但他知道,賀錦年一定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