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星閃]有意和[蘇盛]合作嗎?祝星亦要不要臉?她當初那麼對蘇總,現在還敢求合作?”
“呵,她要是要臉她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當初不要臉拿內定影後,現在不要臉創[星閃],錢都是被不要臉的人賺了。”
“蘇總不可能原諒她,也不可能和她合作。背叛者背叛一次,終生不用。”
“我打賭,蘇總肯定會報複回去,我支援蘇總對祝星亦狠狠羞辱!”
“這種不忠誠又壞又滿嘴謊言的女人,就該被蘇總狠狠羞辱!”
耳膜被尖酸的私語刺穿,流言比冰錐更冷硬地刺破心髒。
祝星亦垂在緞面禮服上的手驟然收攏,餘光裡,蘇寄歡冷峻的側影裹著拒人千裡的寒霜。
“蘇小姐,你有關注過[星閃]這些年的短劇作品嗎?”祝星亦勉強維持住心髒的鈍痛,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
向侍者又討了杯酒後,蘇寄歡鼻腔裡發出一聲短促而輕蔑的冷哼:“影視工業鏈最末端的殘渣,也配叫作品?我沒空浪費時間關注這種廉價的東西。”
頸上傳來一陣刺痛 ,空氣裡飄來的酒精味道像被刺破的氣球在耳邊炸開。
祝星亦低眸,嘴巴嚅動了半晌仍未開口。
她的作品才不是殘渣、廉價的東西。
初初林總想要看到資料和作品,祝星亦多數資金被凍結,為了把那些東西呈上去,只能靠著僅剩的資金籌備團隊。
拍攝期間她身兼數職,既是導演又是製片人,常常在片場忙到深夜,拍完又馬不停蹄地親自做後期。
她無數次在深夜驚醒,害怕錯過林總投資的期限。好在努力沒有白費,第一部短劇播出後小火了一把,之後她更是拼盡全力,一年監督製作幾十部短劇,才讓[星閃]慢慢有了起色,順利獲得林總的投資,也積累了拍攝長劇的資源。
可如今,這些傾注了無數心血的努力,在蘇寄歡眼中竟只是[廉價][殘渣]。
喉間鐵鏽味翻湧,祝星亦捏緊拳頭平靜地接受蘇寄歡的評價。
當初她對蘇寄歡的嘲諷和羞辱,現在都回到了她身上,她無權為自己爭辯。同樣的,蘇寄歡看不起短劇也是理所應當。
蘇寄歡自出道起便參演高質量電影,所接觸的劇本和班底皆是行業頂尖,從未在事業上有過絲毫將就。後來[蘇盛]開創影視板塊,憑借強大的資源和人脈製作出的作品也都備受贊譽。
而自己白手起家,只能選擇快節奏、低成本的短劇作為事業起點。
不過她始終牢記蘇寄歡曾說過的“人要為自己的作品負責”,她製作的每一部短劇都按照電影的製作流程精心打磨。可即便這樣,在蘇寄歡看來短劇依舊上不得臺面。
祝星亦注視著蘇寄歡的手腕,昔日疊戴兩只的金玉鐲子早已消失不見,那些情份已經隨她說出的分手一併埋藏在過去。
“蘇小姐既然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短劇確實在製作成本和專業性上比不上電視劇和電影,所以[星閃]現在計劃轉戰長劇,力求呈現更優質的作品。[蘇盛]在影視行業經驗豐富,我想……”
“[蘇盛]的經驗確實豐富,畢竟失敗的經驗有很多。”蘇寄歡冷漠地轉過頭,柚子花香混著酒精的味道割破兩人的距離,“但是祝小姐,我不是慈善家。如果隨便一個拍短劇的都能和[蘇盛]攀上關系,外人怎麼看[蘇盛]?”
祝星亦急忙解釋:“隨便一個拍短劇的?蘇小姐,您這話從何說起?論熱度,[星閃]新劇熱度已經破億,當下很多熱播電視劇都難以企及,明明……”
“不過是下沉市場罷了。”蘇寄歡晃著酒杯打斷她,“你的短劇受眾和[蘇盛]作品的受眾能相提並論?再說了,你不是搭上ieth了嗎?讓林總給你找其他影視公司的資源不就行了?”
高跟鞋清脆地叩著大理石地面,蘇寄歡逼近譏笑:“怎麼,搞不定林總?也是,林總是直女,她才不會被你偽裝的樣子騙得團團轉,更不會被你吸血和背叛。”
意有所指,某人是騙子、吸血鬼、不忠誠的背叛者。
祝星亦一瞬間頓住,不想在此處提及的感情往事還是被抖摟出來。
她知道當年自己是如何傷害蘇寄歡的,但潛伏進晏氏的秘密必須守住。
看著蘇寄歡的笑,祝星亦喉嚨一陣疼痛,她垂著眼低聲說:“蘇小姐,感情上是我對不住你,但現在談的是兩家公司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