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只要保持清醒就可以看到蘇寄歡美妙的表情,但關上燈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苔蘚蜿蜒著水漬。
生理反應迫使祝星亦喊出聲:“蘇老師……蘇……”
蘇寄歡動作一頓,抬頭,黑暗裡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她顫抖著指尖撫了下祝星亦的臉,然後哼鳴著帶來一片熾熱。
沉溺在情潮裡,理智只是一件被隨意碾壓的東西。
身子不斷痙攣著,濕潤直到腳踝,腳趾來不及蜷起,身子便弓成了蝦米。
祝星亦覺得自己也醉了,否則她解釋不了她和蘇寄歡正在當兩只互相舔舐的小貓。
她剛剛還在抱怨:“蘇老師,好黑,我找不到你的。”
身下的人移開正在舔舐的唇齒,稍稍起了下身,一言不發地把她按下去。
她噙住一會兒小聲說:“嗯,吃到了。”
美妙像七彩的泡泡漂浮著,一團團地往上飛,往前跑,跟著一聲聲羞澀的音調碎掉。
但也有不美妙的,譬如蘇寄歡會故意使些奇怪的力氣讓水聲攪得更刺耳些。
祝星亦除了求她慢點別無她法。
等她趴在蘇寄歡胸口持續地顫抖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瘋得太過猛。
闊別三年,剛重逢幾個小時,她和她的前任在做什麼?
濕漉漉的床單冰得她把僅存的理智收回,但十幾秒後她恨不得收回這份理智。
趴在蘇寄歡身上的她邊哼哼著邊問:“蘇老師,我們公司的合作,你覺得可行嗎?”
蘇寄歡的手指停下動作。
她停頓了許久立馬推開身上的祝星亦,然後開啟燈站在床下。
床上的人側趴著不明所以地遮著眼,白皙的肌膚上全是咬痕。
當然,蘇寄歡身上也沒有什麼好地方,全是咬痕。
她站著,透明的液體蜿蜒到腿彎,但她顧不上那些生理反應,瞪著眼睛氣道:“祝星亦,你什麼意思?合著你就是為了跟我合作才來我家,然後跟我上床是不是?”
祝星亦的眼睛緩了好久才適應光線,剛從情.事裡抽離出來的她不太明白蘇寄歡為何突然又生氣了,只能緩緩爬起來好聲詢問:“蘇老師,怎麼了?”
蘇寄歡咬著牙氣道:“祝星亦,我是那種你跟我上床我就會同意跟你合作的人嗎?但你是為了利益可以奉獻出身體的人。你走,你現在就走,你別出現在我面前!”
祝星亦瞳孔地震。
她連滾帶爬下床去跟蘇寄歡解釋:“蘇……蘇老師,蘇老師你誤會我了,我只是,我只是……”
“你不用只是了,我覺得我們今晚很可笑。”蘇寄歡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她指著門冷聲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祝星亦覺得天塌了。
馬上就哄好了,一句話,全白費了。
現在不僅沒哄好,還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祝星亦哭喪著臉慌慌張張地抓著自己的手指緊張道:“我走,我走,但我……我怎麼感覺有點冷。”
聽著祝星亦的話,蘇寄歡一口氣上不來:“你沒穿衣服你當然冷了。”
站在屋子裡對峙的兩人,都沒穿衣服。
蘇寄歡憤怒地拿起衣服扔到祝星亦懷裡,自己又拿起衣服穿上。
穿好衣服,祝星亦咬著唇盡量說好話:“蘇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順便問問,我並不是……”
蘇寄歡截住她的話頭:“身上的疤怎麼回事。”
祝星亦低頭看,肚子上一道疤。
被刺和墜樓的傷痕幾乎都用醫美祛掉了,除了這道被段以溶捅得太深的疤祛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