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唯一的學生]不再是唯一。
“你又哭了?”蘇寄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祝星亦否認:“沒有,我要睡覺了。”
蘇寄歡的語氣嚴厲了些:“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長嘴是為了幹什麼的?”
祝星亦:“說話。”
“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你又要自己憋著嗎祝星亦?”
黑暗裡,這句話的分貝有點大。
蘇寄歡說完才發覺自己的語氣太過嚴厲,像是要強迫祝星亦說出自己不願說的話。
從重逢那天到現在,蘇寄歡跟祝星亦說的每句話都好像帶了火藥味兒。
之前祝星亦要她改一改這麼嚴厲的語氣,而她在這一刻才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語氣多麼兇。
她確實是故意的。
她只是想借此責怪這個貶低她、甩了她的女人。
但要責怪到什麼時候?
拿[不愛]去懲罰這個女人多久?
懷裡的人沒說話,蘇寄歡抬手下意識想輕輕拍拍祝星亦的背,終究是收回了手。
“你不說那就睡覺,我不想逼你。”蘇寄歡把手臂抽回來,她不再抱著祝星亦,翻了個身說:“如果你不想跟我睡,你可以去我房間睡。”
身邊的人沒吭聲。
蘇寄歡嘆口氣:“家裡的菜不夠了,如果你明天早上有時間,我們去趟超市。”
“你可以請阿姨幫你買。”
“我不常回來住,阿姨一週才來一次,她週末才會過來,不買菜我們會餓死。”
“那點外賣。”
“祝星亦。”蘇寄歡緊握著拳頭,“你還說要追回我,你怎麼追?你拿你點的外賣追我嗎?”
蘇寄歡從被窩裡坐起來掀起一小陣風,她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這壞狐貍到底知不知道怎麼追回前任?小說裡的追妻火葬場在這壞狐貍身上是一點體現不出來是吧?
給個臺階不下不說,非得轉身再往上爬,一點都沒有下的意思。
到底誰追誰?
別人追妻是跑著追,壞狐貍追妻——走半步停在原地,甚至可能半步都沒往前邁,轉身就離開。
她要是不跟在壞狐貍身後,壞狐貍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什麼挽回心意,什麼把人追回來,什麼誠意,壞狐貍全是嘴上說說而已。
現在來看,她身為被追求的一方,反倒像是在眼巴巴地盼著祝星亦來追自己。
什麼火葬場文學,全是騙人的。
命好苦。
祝星亦拽了下被子不甘示弱:“可我們之間不是沒有可能了嗎?結婚只是為了利益,你也早就不愛我了。從我說分手後你就已經對我徹底失望,我深深傷害過你,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你恨我怨我我都接受。我盡力挽回了……”
蘇寄歡冷笑著打斷她:“你挽回了什麼?有話不說?我現在睡你被窩裡等你跟我說個明白,你真不打算說什麼嗎祝星亦?”
祝星亦在這時忽然從被窩裡坐起來,“我說什麼?我說我要睡覺了,你又一直兇我。你不想睡你就回去,你還要霸佔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