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亦跟著蘇寄歡,臉上始終帶著禮貌的微笑,心裡盤算著剛剛那幾人的話。
在這三人面前演戲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必須甩掉她們,以及把上次的仇報了才行。
不過祝星亦不是太著急,猛狐報仇,十年不晚,教那個蔣萱琪等著,遲早有一天她得給她一個暴擊。
不多時,蘇寄歡帶著祝星亦走向電梯。祝星亦有些疑惑,問道:“我們不在下面繼續聊天了嗎?”
蘇寄歡按下電梯按鈕,回頭看向她:“那裡的人基本都認識完了,我帶你見我家人,她們在樓上。”
一聽要見蘇寄歡的家人,祝星亦的心猛地 一緊。
蘇寄歡察覺到她的不安,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沒事,我喊她們什麼,你也跟著喊,她們不會多說什麼的,我已經提前囑咐過了。”
雖是這麼說,可祝星亦的心裡還是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她知道蘇寄歡的家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自己這樣一個小愛豆,在她們眼裡或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存在,甚至可能會被認為是別有用心。
不過,這也是實話,祝星亦本來就是別有用心才跟蘇寄歡成為師徒的。
來到二樓,穿過長長的走廊,祝星亦感覺每一步都無比沉重。
終於,在一間屋子前,蘇寄歡正要伸手開門,祝星亦下意識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蘇老師……我……”祝星亦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真的害怕極了,蘇寄歡的家人都是事業上的強者,親手培養出蘇寄歡,又協助建立了[蘇盛],還在各個領域都有著非凡的影響力。
在這樣的人面前,祝星亦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隨時可能被碾碎的螻蟻。她清楚自己現在攀附蘇寄歡的行為在別人眼中意味著什麼,也知道蘇家人肯定能看穿她的心思。
但矛盾的是,她鼓足勇氣去爭取這段關系,不顧一切要搭蘇寄歡的船,又害怕被否定,更害怕被蘇寄歡家人指責。
祝星亦緊緊握著蘇寄歡的手腕,她不是特別有勇氣面對即將到來的“審判”。
猶豫再三,祝星亦紅著臉,低著頭,鬼使神差地握上蘇寄歡的手,小聲說:“蘇老師,可以……拉著我的手嗎?我很害怕。”
蘇寄歡是她們的掌上明珠,而自己這麼個泥點子纏著蘇寄歡,祝星亦覺得自己等下都無法直視她們的眼睛了。
在蘇家人眼裡,祝星亦絕對是玷汙了蘇寄歡。不知道待會兒被數落成什麼樣的,祝星亦滿滿的擔憂。
柔軟的小手抓著自己的手,蘇寄歡愣了一下。
現在這只瑟瑟發抖的狐貍,可憐得不得了。
蘇寄歡知道她害怕,畢竟自己的家人確實嚴厲又嚴格些。她抿著唇,抬起另一隻手揉揉這只狐貍的頭發,聲音沉靜:“好,我拉著你,你別害怕。”
溫暖安心的東西流遍全身,祝星亦縮了下脖子,緊緊握住蘇寄歡的手,“謝謝你,蘇老師。”
推開那扇沉重的門,蘇寄歡牽著祝星亦的手走了進去。
裝潢華麗的大廳裡,燈光璀璨,每一束光都在彰顯著主人的尊貴。
華貴服裝的女人們聽到動靜,齊齊回頭注視著走進來的二人。
十幾道目光傳來,像釘子一樣把祝星亦釘在柱子上。
完蛋了,腿軟。祝星亦牙齒打顫。
人群最中間的女人,約莫50歲,身穿深色旗袍,目光銳利得很,冷冷掃視著祝星亦。
女人的五官和蘇寄歡有七分相似,但多了幾分歲月沉澱下來的威嚴。她像一座凝結著冰淩的冰山,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直視。
蘇菱直勾勾地看著兩人,最後,目光落在蘇寄歡和祝星亦緊緊牽著的手上。
蘇寄歡在大廳中央站定。
好安靜,感覺自己要死了。祝星亦保持僵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