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寄歡只能輕輕嘆氣,拍拍她的背說:“如果只能做好一件事,那就把那件事做好就行。但是我想跟你說,你不需要把每件事都做好,你不用做很完美的人,沒有人這樣要求你,你也不能這樣要求自己。你必須必須允許自己不完美,也要允許自己做不好一件事。”
“可是你就是一個完美的人。”
“我並不完美。”蘇寄歡低下頭,“我有不完美的一面,我只是沒有讓你看到。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所謂的完美主義也只是一種陷阱,你不要掉進去。”
蘇寄歡不知道她聽進去多少,繼續說:“你也不要覺得自己很差勁,而且我說你傻乎乎的笨笨的,只是因為……”
這下祝星亦馬上松開手,桃花眼瞪著,嘴角向下撇,“因為什麼?”
蘇寄歡眨巴眨巴眼睛,定定地看著祝星亦。
可憐的狐貍滿臉都是眼淚,鼻頭紅紅的,連額頭上都是淚水,怎麼做到的?
蘇寄歡一笑,抬手把她頭上的雪拔下,“因為確實挺傻的。”
祝星亦吸吸鼻涕,別過臉,“我知道。”
“你怎麼突然不哭了?”蘇寄歡瞧她好像不那麼傷心了,調侃,“想開了?”
“再不想開我就自閉到連演戲這件事都做不好了。”祝星亦踢了下雪花,她倒不是真的想開了,只是覺得有蘇寄歡在她就安心。
感覺天塌了都沒事,晏瑾年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
祝星亦覺得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妙。
蘇寄歡不在她就不開心,一遇到棘手的她好像就處理不好了。蘇寄歡一在她就很想依著她賴著她,蘇寄歡一說走她就覺得自己馬上暴屍荒野,得哇哇大哭一場。
每每想到蘇寄歡不在她身邊,不在麓城,她就頭腦脹痛,睡不好,也不安心,總感覺心裡有個位置空落落的。
反過來說,蘇寄歡在麓城,在身邊,她就安心。因為太安心,總覺得做什麼事都自信得很。同時她也會覺得自己是安全的,覺得自己周圍沒有敵人,不需要害怕。
這種情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祝星亦想著自己得去醫院看一看。
胸前一團溫暖抽走了,蘇寄歡有些悵然若失,身子往祝星亦那邊靠了下,微微彎腰問:“所以你是因為什麼想不開的?”
嘴巴一張一合,不說話,沉默片刻,祝星亦低著頭,聲音悶悶的,“晏瑾年。”
晏、瑾、年。
晏瑾年?
蘇寄歡臉色驟變,涼意從腳底竄到腦門,竄得太快,她眼前一片白。好不容易緩過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調子拉得很高:“晏瑾年?什麼意思?你因為她哭?她?”
祝星亦點頭。
蘇寄歡窩火。
蘇寄歡裹緊自己的大衣轉過身,嘴角一抽,不去看祝星亦。
“你該不會還喜歡她吧?”蘇寄歡聲音有些虛。
祝星亦擰著眉毛解釋:“不是,肯定不是。”
“那還為她哭?”
“我……”祝星亦說不出個所以然,“我不是為她哭,我是……”
她握了握拳頭,咬著牙說:“我在ktv裡和朋友唱歌,她來找我了。”
“找你……她做什麼了?”蘇寄歡警覺起來。
“沒什麼。”
沒什麼?
一些懷疑被驗證了。蘇寄歡拉著她的手臂讓她說:“她到底做什麼了?是不是對你死纏爛打?”
祝星亦猶猶豫豫點頭。
蘇寄歡拽著她往回走,“我不去拍戲了,也先不回寧城了,我要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