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亦立在晏璟霖身側,她們討論上週見過的某位製片人家裡的名貴畫作。
柔軟的笑聲陣陣,晏瑾年低頭凝視自己杯中的漣漪。
她仰頭嚥下涼酒,喉間一陣灼痛。
良久,舞曲響起。
晏瑾年眼睜睜看著晏璟霖的手搭上祝星亦的後腰,紅絲絨與香檳色在旋轉中化為濃烈的火。
一舞結束,祝星亦從舞池退場。
晏瑾年截住祝星亦,聲音帶著冰碴:“你現在要心甘情願被她控制嗎?做她的傀儡?”
祝星亦轉身離去,卻被晏瑾年抓著手腕去露臺。
祝星亦強硬抽出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紅痕觸目驚心。
晏瑾年貼近祝星亦,卻覺得這只狐貍陌生得很,“星星,你和她合作我沒意見,但不要靠近她,她很危險,她沒有你想得那麼好說話。她陰冷無情,永遠都只會為自己和晏氏著想,若是觸及她的利益,她不會有一丁點耐心陪你玩。”
祝星亦輕輕揉自己的手腕,聲音淡淡柔柔的,“當初蘇老師也是這樣跟我囑咐,讓我不要靠近你。”
晏瑾年疑惑:“什麼?”
祝星亦笑而不語,她轉過身看向遠方,修長的影子被釘在地板上。
“晏瑾年,你現在像一條搶不到骨頭的流浪狗。”她笑著,滿是譏諷,“尾巴都要斷了,真可憐。”
晏瑾年滯在原地,她覺得她無法再告誡祝星亦什麼,現在的祝星亦已經完全淪陷在晏璟霖的陷阱裡。
因為淪陷,所以收起了所有的鋒芒和刺。
她捏緊了拳頭冷笑。
她以為祝星亦永遠都會用刺保護自己,結果輕而易舉向晏璟霖投降。
晏璟霖真是好手段,能把一隻渾身帶刺的野狐貍訓成聽話的好狗。
祝星亦擰緊眉頭:“不要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看著我,快收好你的尾巴。你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和你姐姐跳舞還沒盡興。”
祝星亦提著裙子準備離開,卻被猛地攥住手腕往後推,腰身抵在欄杆處,過大的力度硌得她吃痛地皺著臉。
晏瑾年驟然貼上她的身子,紅唇近在咫尺。
啪——
祝星亦揚起手掌,清脆的巴掌聲在靜謐的露臺頗為刺耳。
晏瑾年被打偏了臉,藍寶石耳墜晃動不止。
祝星亦抬步靠近晏瑾年,溫熱的指腹劃過晏瑾年泛紅的臉頰,她貼在她耳畔輕笑:“乖,別逞強,你是比不上你姐姐的,但如果你做你姐姐聽話的狗,我肯定會對你刮目相看。”
宴會廳裡換了個曲子,祝星亦轉身離開,裙擺掃過晏瑾年的腳踝。
“我討厭現在的你。”晏瑾年在她背後出聲,“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沒有回應,綁帶高跟鞋踩上柔軟的紅毯踏回宴會廳。
晏璟霖端杯酒給她:“剛剛去哪裡了?”
祝星亦溫順地垂頭與她碰杯,“小狗不聽話,想咬人,教訓了一下。”
“你應該多給她點東西,比如……”晏璟霖忽然傾身,寶石項鏈在她雪白的頸間晃動,“一個吻,或者,一個美好的夜晚。”
祝星亦笑著喝下冰涼的液體,“小狗乖的話想要什麼我都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