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蘇芙吐槽的時候,白瀾還是為祝星亦辯解了幾句:“她有她的想法和安排,而且我確實不適合再當她助理了。我們在事業的規劃上有很大的分歧,誰也勸不動誰,她把我解僱,也是情有可原。況且,我本來就不可能當她一輩子的助理。”
蘇芙開著擴音有些失神地望著天花板。
是啊,沒有誰會陪誰一輩子。
蘇芙安慰了白瀾幾句結束通話了電話,她握著手機盯著手機介面,轉頭想跟蘇寄歡說什麼,發現蘇寄歡已經去了陽臺。
蘇寄歡關上落地窗沉默地抽煙。
春風裹著花香漫上陽臺,蘇寄歡拂過頰邊的碎發,安靜地看遠方的綠意。
幾天後蘇寄歡驅車去清城找祝星亦,她沒跟祝星亦說要去找她,直接來到了劇組。
問了片場的人,那人說祝星亦不在。匆忙趕到清城的蘇寄歡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她坐下來喝了一口那人倒的水。
有人看蘇寄歡來了,趕忙過來問好。得知她要找祝星亦,這人想了想,說出一個地點。
“我記得她和製片人經常說要去那裡玩,今天她們下了班又約著去那裡了。”
蘇寄歡說了幾聲感謝,馬上定位到那處開車趕過去。
可到了那裡蘇寄歡才發現那裡是個很大的酒吧。
燈牌在蘇寄歡眼裡投下暗影,尼古丁、酒精的味道猶如實體化的黏稠浪潮,猝不及防地堵住她的呼吸道。
她本能地撤退半步,許久,她推門而入。
舞池裡的頻閃燈將扭動的人群的身影紮爛,蘇寄歡側身擠過擁擠的人群,平底鞋在浸透酒液的地毯上險些打滑。
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時,她腕間的金玉鐲子突然變得千斤重。
角落卡座氤氳著雪白的煙霧,祝星亦輕叩酒杯,玻璃杯的稜光在她酡紅的顴骨上跳動。
祝星亦正在拍攝的電視劇《暗湧》的製片人餘冬灌了一口酒,笑看著晏璟霖將紅酒緩緩淋在祝星亦鎖骨凹陷處。
夜店的暗光在祝星亦臉上投下一層層影子,像一座座被打碎的[最佳女主角]獎杯。
她看到了蘇寄歡,身子一歪,鎖骨處的酒傾瀉下來滴灑在裙身上。
“你來了?快來坐坐啊。”祝星亦招手。
蘇寄歡站在一直沸騰的人群裡望著招手的人,昔日桀驁不馴但又會流露出乖巧一面的姑娘,現在像墮入地獄的魔鬼。
她小心保護著她、叮囑著她,但她還是甘願走入烏煙瘴氣的名利場。
自甘墮落,自願成為名利的信徒。
山谷裡燃燒的火堆忽然在整個山頭蔓延開來,從山那邊,到山這邊。
很快,蘇寄歡走了過去,周圍有人帶著奇怪的腔調問:“哎呦呦,這是誰啊?”
祝星亦踉蹌著起身,手掐著蘇寄歡的小臂,身上是橘花和酒精混合的味道,“來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大名鼎鼎的國際影後蘇寄歡。我和她,已經在一起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