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招收式,塵埃落定,比賽結束,雙方修士互相行禮,裁判宣佈結果,至此劍武會所有的比賽落下了帷幕。
“我就說吧,第一名還得是六止宗,我明年也要報這個宗門。”
“六止宗排名年年攀升,你以為我們倆考得進去?”
“真可惜,我所有的錢都押了另一個修士。”
……
從賽場出來,眾人紛紛討論這第一名包括它背後稍顯冷門的宗門。北望在心裡算了一下,這個六止宗拿了可不止這一個第一名,明日的頒獎典禮怕是都要忙不過來了。
之前倒沒聽過,不知是什麼來路。
明輝跟在她身後不發一言,這一個月來看了這麼多修士比武,她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弱,這世上厲害的修士多入牛毛,她這個破身體無法進行修煉,在修真界和凡人有什麼區別。
回到千傾宗之後,北望見她愈發的沉默,一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本以為在考試前帶明輝去劍武會可以放鬆心情,可見了這麼多修士展現武藝,反而給她增添了壓力。
她瞭解明輝心病來源,她對修煉遠比自己要上心許多,可礙於身體限制,那些天資不如她的人都能輕而易舉使用的術法,放在她身上就是不行。
明輝個性有些要強,雖然在北望面前從未展現過絲毫的埋怨,可那些落寞神情卻烙印在北望心中。
北望這些年都在四處打聽,只要和經脈相關的人或事她都會去打聽,還參加過雪珺峰內部的研討會。一來二去,甚至都要變成蕩雲雪的徒弟了。
當然,比起雪珺峰的會,還是玄海峰的會更加重要。回來沒幾日,師尊就將峰內的弟子召集起來說有要事相商。
此次開會的人不多,將近一半的師兄師姐在外歷練,留在千傾宗的多半是在月恆院坐診,皆有任務在身。
“這次喊你們過來,是有個任務不知派你們誰去。”
任務的定安廷發過來的,再由宗門轉接到了玄海峰,到了潮生手中。
江南地域,有一名為開柝的地方,此地氣候宜人,經濟發達,人口眾多,又靠水路,人文交流也比其他地方繁榮許多。
定安廷的說法是,開柝近些年冒出了一個神秘的組織,憑借能讓人心想事成的法力引得不少信徒加入。原本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官府雖有記檔,卻不曾有所阻攔。
直至在上個月,這組織在舉行活動時竟鬧出數十條人命,而現在這一組織也被定性為邪教。各路府衙開始嚴查參與邪教的信徒。府衙那邊的調查來看,死者有男有女,皆是溺水而亡,不僅如此,深查之後還發現,這些死者生前在眾人口中都不算什麼好東西,有四處賭錢的賭徒,刻薄兒媳的婆婆,沾花惹草的夫婿,虐待工人的東家,欺壓百姓的官員甚至還有逃犯。
府衙本以為是當地有影響力的富商官員所為,細細查來卻發現這一邪教組織的主導者竟是魔修。
所以開柝知府才向定安廷申請求助,請求定安廷派些修士前來,徹底鏟除這個邪教組織。
“為了防止有修士或是凡人在任務過程中受傷,我們千傾宗需要派一個修士,你們有誰願意?”
北望一開始是沒有興趣的,可仔細看完這個邪教組織後她卻猶豫不決起來。
按照開柝知府的說法,邪教組織吸引信徒的方式就是宣稱加入本教所許之願皆可達成。
北望本以為這麼假的說法不會有太多人相信,可是這邪教居然能存活這麼長時間不被鏟除,而且不少人為此作證,教主所言全部屬實,更有極端者,用自己的身體阻止官府調查。
會上有不少師兄師姐說這些人真是被忽悠瘸了,只有北望緊緊握住那份簡報,憑著這紙上寥寥數語,她居然希望這是真的。
潮生再一次問有誰願意前往時,北望猶豫之際,兩位師兄起身爭取這個機會。
“江南一帶景色優美,現在正是去遊玩的季節,師弟也想去看看江南景?”
另個一師兄淺笑,說道:“是啊,師兄不妨讓給我?”
潮生當即拍了拍桌子,洪亮的聲音傳來:“胡鬧,讓你們去救人,倒想著怎麼玩?”
“師尊恕罪。”兩位本想開個玩笑的師兄沒想到師尊會因此大發雷霆。
“你們兩個,回去各寫一份檢討。”
“是。”
剩下的各位大家互相看看,久久沒有說話。
“怎麼又都不說話了,既然你們沒有人站出來,我就點名了。”
北望的心被搞得一下又一下的,她相信兩位師兄是無心之言,又感慨於師尊的過分嚴厲。
“北望,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