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咒是怎麼都念不下去了,她又試著呼喊同伴的名字,本以為不會得到回應,沒成想真有人朝她走來。
有了方才的經驗,她瞬間警惕起來,看著她從迷霧中走來,北望才認清是那個體修。
“北望,是我。”
北望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死死盯著她,誓要把她盯穿才算。
兩人沉默了一瞬,那體修卻朝著她步步緊逼,嘴裡還說著抱歉。
北望立刻提劍來擋,卻發現自己無法施展靈力。幻境,一定是幻境,北望不停的進行心理安慰。
卻沒想到那體修竟直接朝她一拳沖來,在她還未回神之際,自己的胸膛就被打穿。
緊接著,眼前的景象又發生了變化,又變回了白茫茫。北望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胸前,沒有洞,剛剛都是假的。
一連兩次都是掏心,這讓北望有些吃不消了,她也決定站起來走走。只可惜這一片迷霧,她根本不知道往哪裡走,只能機械性的抬腿向前。
……
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的北望都麻木了,這什麼破迷陣,怎麼每一個幻像都是死亡。
窒息,火燒,嚴寒,爆炸……所有能想到的死法北望幾乎都經歷過了一遍,直到她看見了明輝。
“明輝?”北望麻木的心終於開始波動起來,並且掀起了狂風巨浪。
周圍是一個潮濕陰暗的巖洞,寂靜無聲,石壁寒光四射,北望只覺得手腳冰涼,尤其是看清被牢牢鎖住的明輝。
縱使知道是幻像,縱使她不是真的明輝,但看到那張臉的一刻,她未能控制自己,撲上前去。
明輝身上遍佈著數不清的傷痕,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滔天的恨意。
她說,要自己不得好死。
這句話是如此真實,如此血淋淋,北望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長劍。
她極力控制自己,卻只能是徒勞,眼淚不停從眼眶滑落,因為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長劍精確無誤插在明輝心脈之處,明輝整個身體都發生了變化,四面八方的魔氣朝她湧來,從每一個傷口處進入身體。
鎖鏈盡數震斷,整個巖洞忽然變得如同白晝一般,明輝痛苦的喊叫不停的在北望耳邊回響。
越靠近明輝,就越被那強大的魔氣反噬,直至她觸碰到明輝指尖之際,魔氣瞬間從指尖湧入身體,令北望爆體而亡。
眼前的景象又變作一團迷霧,北望仰面躺到在地,眼神空洞,這個幻境真實得猶如親歷一般,怎麼是明輝,怎麼是自己,自己親手殺了明輝?這一系列的疑問不停在腦海中旋轉,直至北望的眼皮沉沉閉上,陷入了昏睡。
流霜看著這一行修士,輕聲笑到:“啊,真頭疼。”
左側的護法及時遞上一杯濃茶說:“主教大人,是否要我出手解決掉他們。”
流霜搖搖頭,說:“你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些人裡有兩個元嬰修為,戰鬥力都不低。就算是我也未必能佔到好處。”
“難道就讓他們大搖大擺的闖進了嗎?”
茶水見底,她又讓護法給自己添了一杯,絲毫沒有緊迫之感,還批評到今天的茶不夠濃,喝了根本沒有提神之用。
“他們闖不進來的,這迷陣是那位大人教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都進不來。”
聽到主教大人這麼說,護法便放心下來,並問到:“主教大人,是否需要我重新泡一壺。”
“不必了。”流霜擺手,繼續透過水鏡觀察幾位修士的動靜,“有個醫修?”
“是,千傾宗的醫修,金丹修為。名叫北望。”護法及時將這醫修的資訊告訴給主教。
“好,就她,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