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休整了幾日，北望攜明輝來拜見蕩雲雪。

“北望拜見長老。”

蕩雲雪抬手說：“不必拘禮，你家師尊都和我說過了。這就是明輝？”

北望將明輝帶到她面前，明輝依然乖巧伸手，這段時間，她的脈象被許多人診過，這流程她比北望都熟悉。

蕩雲雪閉上雙眼，這次診脈花了些時間，眉頭深鎖一直沒松開過。蕩雲雪長老和師尊一樣的境界，在整個修真界幾乎無人比她更為熟悉經脈的診治。

“你師尊和我說過，起初我還不信，現在診過，當真是亂成一鍋粥。”

這話一下就把北望說得緊張了起來，她問：“依長老所見，明輝的病還能治嗎。”

“我行醫數百載，從未見過像她這樣的脈象。”蕩雲雪實話實說，這脈象奇怪得很，按理說，以明輝這樣的凡人，身體根本無法得到養分的供給。

“這是從孃胎裡帶出的問題，魔族和人族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體系，人族需要脈絡完整通暢，才能保證存活。”

“魔族可以吸收外界的魔氣，讓魔氣以血肉為路徑在身體內執行。”

“如果要讓明輝完全恢複經脈通暢，大抵是不可能了，用魔族的修煉方法或可一試。”

“修魔？”北望的聲音不得已拔高了一個度，雖然她對修魔沒有任何歧視的態度，但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

“我不想。”明輝也小聲說了自己的態度。

“不願意修魔？”蕩雲雪輕呷了一口清茶，“不必如此緊張，我只是提供一個思路。”

“除了修魔，有其他方法嗎。”北望問。

“容我再想想，你們一月之後再來吧。”面對如此棘手的難題，蕩雲雪也不好一次下結論，記錄下明輝的脈象再斟酌些時日。

“北望替明輝多謝長老費心。”

問完明輝的問題後，北望環顧四周，沒見到鸞弦，便多問了一句。

“鸞弦她閉關了，你找她有何事嗎。”

北望將準備好的東西放在桌上，說：“尋陽一行，心中多有歉意，若不是我，鸞弦師妹也不會如此。所以帶了些藥材，希望師妹修為早日恢複。”

蕩雲雪替鸞弦收下了這些藥材，也寬慰說：“此事責任與你無關，她早晚要經歷這些。”

聽她這麼說，北望心中稍稍寬解了些，便帶著明輝先回去了。

一個月後，北望如約又去了雪珺峰，蕩雲雪已在殿內，桌上還擺了很多北望從未見過的器具。

“長老早上好。”

蕩雲雪轉過身來，眉眼的神情極為寡淡，一頭銀發不似往常一樣披散開來，而是在腦後挽了個簡單發髻。

“都來了，那我就直說了。”

蕩雲雪的意思是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是肯定做不到將明輝的經脈全部梳理通順，而明輝自己又不願意修魔，她能做的是重做一套經脈。

“重做？”北望光是聽著就覺得這難度不一般。

“嗯。”蕩雲雪將面前厚厚的一本書丟給北望，說。“我所有的方法都寫在上面，你得空可以看看。”

“這裡我就簡單說了，這個方法本來是準備用在沒有靈力的凡人身上，在凡人的體內種下一顆種子，以外力幹預，種子在體內生長到各處，待成熟時，體內的枝丫便可以成為經脈，承載靈力。”

一時間，北望的表情險些控制不住，蕩雲雪長老怎麼能用這麼一張雲淡風輕的臉說出如此天方夜譚的話來。

還種子，還長大，那萬一沒長好呢。

“當然，我話也要說在前面，這個方法我從未試過，明輝是第一個。”

“如果你們有顧慮，我也完全理解。”

北望自然是猶豫的，她覺得這個方法過於冒險，而明輝又不是非得修煉，想辦法控制魔氣滲入肯定比這個要簡單一些。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