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吧,你。”北望下了逐客令,將人轟了出去。
耳中終於落了片刻的清淨,其實在沒有明輝的日子裡,她一直是清淨的,外界亂糟糟的聲音入得了她的耳卻入不了她的心。
明輝再次的到來打亂她的全部計劃,她也算是想通了,前面那麼多都做了,也不差這一點了。
後日就是拜師大典,此次有不少峰主都收了徒弟,北望作為副院長又是所有收徒的長老裡職級最高的,不免要出面說幾句。
只求明輝別在拜師大典上發難於她。
至於雲隨,是自己將其捲了進來,雖然做不到一心一意輔導其修行,但也得保她平安。
另一邊,雖然沒有正式拜師成為北望的徒弟,但已經有了北望弟子的頭銜的兩人也沒閑著。
兩人被分到了一個宿舍,雲隨絲毫不受外界的幹擾,在宿舍內認真學習,而反觀明輝就隨意得很了。
其實論起做醫修的能力,她的確是不及雲隨的,而在千傾宗大考中她能力壓雲隨拿到千傾宗第一名是連明輝本人都沒想到的。
她僅僅是靠著祖母留下來的醫書,來千傾宗路上背了些,沒想到看到題目,竟都是她背過的,祖母教過她的。
從雲山出來,她第一時間回了尋陽,她想證實北望的話倒底是真是假。
為此她還找上了知縣,新上任的知縣對明輝的情況並不瞭解,但在明輝提及北望之際,仍然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明輝沒和她說幾句就走了,她想,北望作為一個修士,要真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些什麼,這些凡人怎麼會知道。
她的確沒在家中尋到祖母的屍骨,但魔族的遺體不比其他,幾年之間就會腐敗,化為塵土。所以她並不能考證北望所言是實是虛。
就連明輝自己都未察覺,自己還在潛意識的替北望找藉口。
自己曾放言要北望不得好死,沒做。答應南盼殺北望,沒殺,她其實還是想給北望一次機會,一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機會。
明輝看著身邊這個無趣的書呆子,一聲招呼沒打跑到了人煙稀少的後山。
隨後展開魔息,照例尋找印記的蹤影。一刻鐘後,她重新睜開雙眼,毫無收獲。
她每天都會找一遍,大部分時候都是找不到的,但也有極少數的時段,她能感知到印記就在千傾宗,只是訊號斷斷續續,讓她無法徹底定位。
這也是她來千傾宗的原因之一,她想先找到南盼,搞清楚她離開的真正原因以及為什麼不能用真實的身份面對自己。
明輝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隨後便走到了千傾宗主管弟子檔案的地方。
雖然她很討厭北望,但北望這個身份倒是挺好用。北院長德高望重,連帶著弟子的身份都水漲船高。
“我師尊讓我打聽一個人。”她朝今天值班的弟子說到,“東南西北的南,盼望的盼,南盼。”
其實按照道理要查弟子的檔案,得有北望親自蓋章的靈箋才可以。值班的弟子看到她是北望的徒弟,竟也鬆懈了,沒有要查任何文書,直接幫她查了這個人。
“你確定叫南盼嗎,千傾宗歷來弟子的名單中都沒有這個人。”沒有查到任何資訊的弟子如實告訴明輝。
“沒有?”明輝的手無規律的在桌上敲了好幾下,是的,她應該想到的,她連身份都不願意說明,怎麼會留下真實的姓名呢。
但明輝仍然不死心,繼續問:“那有沒有姓南的,或許跟南盼名字相關的人呢?”
相關的人,值班弟子想了想,突然福至心靈,說,
“北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