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他們那個小區大概1公裡半的路,他揹著她,硬生生一路走了過去。
黎霧想到了他手上有傷,趕緊說:“你、你放我下來一會兒。”
“怎麼?”薄嶼停住了步子,玩笑開完之際便有些擔憂了,他給她放在了路邊,眉頭微微鎖住,“……又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阿義這時大包小包,累的滿頭大汗,也嘀嘀咕咕深感不悅,“就是啊!走這麼一路了,我真懷疑你老婆是因為什麼生你的氣了……”
薄嶼又低著視線,覷阿義:“才多長的路,就給你累成了這樣。”
“咋啦。”
“這種身體素質還要練射擊,”薄嶼極不客氣地哂笑,“你吃得了那個苦嗎?”
阿義噎住了,也學著黎霧吐槽起了他:“你這個人!”
兩堆塑膠袋裝的玩意兒放在黎霧腳邊,她坐在路邊的石凳子上。剛就喊著涼,薄嶼把外套脫給了她墊著。
黎霧才想開口說她沒想多呆會兒,就是怕他揹著累了,眼角忽地又覆上了一處溫涼柔軟的觸感。
“……”
他在給她擦眼淚。
動作緩慢,虔誠又認真。
黎霧張了張唇,看著一臉正經,突然變得這麼溫柔了的他。
不想打擾這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那個,我沒哭。”
“嗯,我知道,”薄嶼看著她,笑,“我又不是傻子。我也沒摸到。”
那你擦了這大半天?
眼對眼了一會兒。
黎霧感受到了他拇指指腹有些粗糲的質感,她握住他手腕兒,攤開在自己眼前:“你的手怎麼了?”
包著創可貼,她剛都沒發現。
他右手小指末端,那枚尾戒不見,這隻手看起來是過去拿槍的慣用手,雖然年經日久,手掌的指端,還是有一層淡淡的薄繭存在。
“這個啊,”阿義存心報複他,率先揚高了嗓門兒,“嫂子你猜猜,猜不中了我再告訴你——”
黎霧被這稱呼惹得發笑又臉紅。
這小孩兒有事沒事他們上下樓碰見了,就追在薄嶼屁股後面,多少要大小聲叫兩句“哥”。
“什麼呀?”她也好奇了,默默地看著薄嶼,眼底有波光流動,“你受傷了?”
注意到腳邊的兩個塑膠袋,她嗅覺靈敏:“這買的什麼?海鮮?”
薄嶼微微動唇,又要開口,再次被阿義這大嗓門嗆了回去,“對啊!他被大螃蟹夾傷了!笑死人了!”
“你知道他為啥來晚了沒趕上接嫂子你下班不!他以為要打破傷風,讓我帶他去找診所——”
“哈哈哈哈哈哈!!”阿義叉著腰,大聲對著天空狂笑起來。
看起來真是憋屈很久了。
數秒的沉默在彌漫。
無人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