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銳利的寸頭,偏偏眉眼間往日的傲氣還在,驕矜也還在。
現在的他完全不去想射擊這回事了。
oive作為他往日的朋友、夥伴,卻變得很難接受這一點了。
“……是,不僅如此,也有為了我自己的原因,”oive鄭重地道,“但我想看到你重新站在賽場上也是認真的。”
“薄嶼,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痛苦,但我發掘過那麼多的選手,沒見過一個像你這樣天分異常的……我看到你這樣我也很痛苦。”
“實話告訴你吧,來中國之前我做好了準備,我不確定你為什麼沒跟你的家人生活在一起,但如果你想,我能為你安排最好的醫生評估你的複健情況。”
“我在深城當地的朋友,開有一間專門用來練習射擊的靶場……”
薄嶼:“我沒興趣。”
“……”
薄嶼說完,看了眼牆面的掛鐘,從沙發上起身。
滑冰班的經理注意到他們這邊在交談,正在門邊頻頻往他這裡打量,也不知該不該催似的。
薄嶼的指尖一勾,拎走了桌面的工作牌。
他抬手掛在脖子上,整理好自己的領口,慢條斯理瞥向oive。
“你要是有別的想聊的,我今晚六點下班,接完我女朋友下班,我應該會有空,”他說,“現在我沒時間。”
oive囁嚅了下唇,“騰”地隨他站起:“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好好談?”
“你要是有場地,正好,”薄嶼看向一臉不知所措的阿義,“給這小孩兒安排一下?”
oive好像這才注意到那個灰頭土臉的少年。
薄嶼道:“你培養好他,說不定他能替你去打比賽賺到錢,你也能給他當教練。”
他想到什麼,淡淡笑著補充:“哦,收錢的話還是算了。”
oive幾乎要暴跳如雷:“你心裡就是還有射擊這回事!”
“那又怎樣。”
“為什麼不能試試呢?”
“我沒義務給你解決爛攤子,”薄嶼看著他,“你簽人之前我不信你沒查過對方底細,是你自己非要賭。”
oive沉默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你就是賭輸了不甘心,”薄嶼說,“我不為你的不甘心負責。”
oive徹底啞口無言。
阿義也不知該跟這外國人說bye還是什麼,跟上薄嶼:“你去上班了我幹嘛啊?”
“你不上學?”
“今天週末啊,大哥。”阿義說,“我要跟你學射擊!你今天下班什麼時候有空?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去求你老婆。”
薄嶼對他示意oive:“你去找他,他會。”
oive大概聽懂了薄嶼的意思,嘟噥:“我又不是來你們中國做慈善的,你不讓我收他錢,難道我管你要?”
“不行,”薄嶼沒什麼情緒,“我現在又不是隻養我一個人。”
oive:“你這是什麼意思?剛才你說你有女朋友,你為了你女朋友家業都不要了才從澳洲跑回來?”
薄嶼沒再和他多解釋,修長的背影遙遙對他揮手。
“走了。”
滑冰班的經理和薄嶼打了招呼,然後帶他進去。場地內傳來輪滑鞋踩踏地面的動靜,甚是嘈雜。
留下外頭兩個一大一小的人互相瞪起了眼睛。
oive斟酌了幾個簡單的英語單詞。
“薄嶼是你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