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嗯?”
“……不是你想我去打比賽?”薄嶼也困到沒力氣回應她了,他擁著她單薄的脊背,呼吸埋入她的發間輕輕嗅著,嗓音悶沉沉地,“別去領工資了,嗯?我以後打比賽養你吧。”
什麼和什麼啊。
他這話說的像是開玩笑,因為太困了又有些語無倫次似的,卻讓黎霧不覺有一些失神。她更用力地回擁住他。
兩人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便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黎霧完全不記得自己睡了多久,她從枕邊摸到手機,睜眼看到時間顯示是早晨9點。
她幾乎是“啊”了聲,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遲到了,遲到了。
她近乎是單腳跳下了床,拿起換洗的衣服還有晾幹的浴巾快步地沖進了浴室,一邊硬著頭皮接起電話:“喂,何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今早睡過了沒聽見鬧鐘響……”
進浴室前,她依稀聽見薄嶼在和門外的什麼人說話。
薄嶼聽見她醒了,他往她的方向側了側身,還特意對她提醒了句:“又停電了。”
又停電了?
黎霧人已經鑽進了黑漆漆的浴室,意識到怎麼都按不亮頂燈的開關了,她的腳步一下剎在了原地,因為太著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誰知對面的何敏柔卻是溫和地笑了起來。
和黎霧這邊的手忙腳亂相比,她那邊聽起來不疾不徐的,好像正在哪兒愜意地吃著早餐:“我心想你電話打不通,還以為是怎麼了?原來是睡過了。”
“不好意思……”
黎霧再次表示歉意。
何敏柔說:“不用不好意思,對了,你今天不用去盧灣區了。”
黎霧愣了愣:“……啊?”
何敏柔被她這句“啊”惹得發笑,難得今天能休息一天,她便對她耐心地解釋了起來:“怪我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今天全公司都停工了,大家都休息,你也不用來公司了。”
“停工?”黎霧開啟浴室的門,往窗戶外面看。
天空中陰雲密佈,風聲刺耳,暴雨傾盆而下,真真兒有如末日來臨。
臺風天也真夠恐怖的。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何敏柔想到了什麼,“對了你昨天給我說你預支工資那事,我已經提交了……”
“不用不用,何總。”黎霧趕忙說。
“什麼不用?”
“……”黎霧還不好意思了一下,她頓了頓,“我已經解決了。”
何敏柔似乎真是今天心情不錯,還開著玩笑問她了句:“怎麼,你男朋友送你新手機了啊?”
這倒是猜的精準。
黎霧沒說話,何敏柔便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了。”
心想她一個北方來的女孩子,可能沒見過這臺風侵襲沿海地區的陣仗。
何敏柔又體恤地交代了幾句要注意的事,順便和她確認了幾件可以居家辦公完成的工作。然後便掛了電話。
浴室的門敞開著,黎霧一個人坐在半黑不黑的地方,懷裡的衣服和浴巾亂七八糟地揉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