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展示燈光從畫作空隙間漏出,藝術家、偵探與警察沐浴在燦爛的星辰之下,縱然白光刺眼,卻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如同神蹟。”塞拉呢喃低語。
“這是我構思了半輩子的作品,若真有執掌藝術的神明,倒還真想讓它來這裡評價一番。”
亞堤先生也不謙虛,目光彷彿穿透了天頂,望向更遠的宇宙。
不知自己的後半輩子,能否創作出比這還厲害的作品呢?
終於,還是雨果偵探一句話把眾人拉回了現實——
“這個天頂展館的創意是很不錯,不過你就不擔心道館對戰造成的餘波可能會損壞作品嗎?”
“不要緊的。”亞堤聳肩,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對戰場地和展示區中間有間隔,一般不會相互波及。而且我會用比較弱小的隊伍留守道館,在挑戰者們動真格拆牆之前,戰鬥就差不多該結束了。”
雨果同情地看了這位不務正業的道館首領一眼:“那你以後可要多準備幾打道館特產的甲蟲徽章了。”
可以預料到,從今以後,“蟲系是最弱寶可夢屬性”的這種說法會變得更加名副其實了。
“另外還有一點藝術上的建議。”偵探指了指四周橙黃色的牆壁,“最好把迷宮的形式換一換,總感覺和上方的展廳的色調有些不搭。”
“喔!”亞堤館主眼前一亮,“不愧是看穿了事件真相的偵探嗎,果然有眼光!我正打算重新修繕一遍飛雲道館,以對戰場地內的那間工作室的繭狀結構為藍本,建造一個電梯形的傳送迷宮,這個迷宮的複雜程度啊……”
“等一下!”
塞拉警官跳到正在高山流水的兩人中間,打斷即將開始的藝術商談。
“雨果,先跟我詳細說一下你發現的事件真相!亞堤先生破壞自己出道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偵探與藝術家對視一眼,後者搖了搖頭,雨果只好越過本尊,代為解釋藝術家的“犯罪動機”——
“和毛線或人造纖維不同,蟲系寶可夢吐出的絲線細微到了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程度。在這個尺度上,透明與顏色幾乎已經無法分辨了。尤其是在亞堤先生為我作畫時,觀眾們的注意力幾乎全都投到正在逐漸成型的畫面之上,即便是觀察力敏銳的人,也不會注意到天空中那些被牽引而來的有色細絲。”
——偵探如此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我知道亞堤館主是使用蟲絲製造了機關,但現在就算說透明的蟲絲變成了帶顏色的絲,也改變不了案件的基本性質啊。”警官小姐攤開雙手錶示不解。
“不,案件的性質從根本上改變了。”雨果搖頭說道,“那些帶顏色的絲線才是亞堤真正的目的,館主先生真正想要實施的犯罪行為不是破壞,而是偷竊!”
偷?偷走本就屬於自己的畫作嗎?
塞拉的目光來回掃視偵探與藝術家,沒有看到一點開玩笑的神情,這才確認了自己沒有被耍。
“還記得我之前提到過的‘再生’嗎?亞堤先生正打算重建道館,讓自己過去的藝術品整合成為一面巨大的天頂畫。在這件作品裡,又怎麼少得了那件出道之作,那幅對於亞堤先生來說意義非凡的作品呢?”
“回收……有色絲線……意義……難道說?”警官小姐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她好像猜到了真相。
“難道說那些有些絲線其實來自於《四美德》畫作上的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