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把紫色的長劍,平穩地飛到了青色長劍上方,緩緩降落,跟青色長劍輕輕一碰。
青色長劍似是重新跟主人取得了聯絡,兩把劍都晃晃悠悠飛了起來了。
兩把長劍在半空中直立而起,然後同時劍身傾斜,往前“點了點頭”,像是在跟夏言行禮。
然後眨眼之間,兩把劍掠出練功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夏言看著這一切,撓了撓頭,心想自己是不是誤會學妹什麼了。
這看起來不是挺禮貌的嗎?
轉念一想,昨晚天已經黑了,人家一個女孩子確實不方便親自登門,派把飛劍過來也是情有可原。
是自己不小心差點撞上去了,只怨別人也不合適。
正想著,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這次就正常多了,很響亮。
夏言再次跑過去開門,看清門外來人,趕緊行禮。
這是個清瘦的中年人,三縷長髯垂到胸際,背後一把青布包裹著的長劍。
自己的主管劍修,穆良成。
“穆上師,您怎麼來了?”
“你不去找我,那隻能我來找你了。”穆良成深深地看了夏言一眼,隨後從懷裡取出來一本厚厚的冊子,“我聽說你劍種變異了,境界也提升了,還透過了初選,可喜可賀。
不過你目前為止只掌握了基礎劍術,肯定是不行的。
南校的藏劍閣離這兒不遠,想必你也去過了。
可你剛剛進入二重境界,對二重劍術的見識怕是不夠,選擇未必準確。
這本劍譜,是我當年劍道二重的時候學的,謄抄了一份,後面有我當時練習的心得體會,你可以拿去參考。”
夏言看著這本劍譜,卻沒有伸手去接。
“我是你的主管劍修,可你劍種變異之事,我卻是聽別人說的。”穆良成嘆息道,“近幾年我對你不聞不問,作為你的老師,我不夠合格。
你修行刻苦,我是看在眼裡的。
可是你越是這麼刻苦,我越是不待見你。
因為我覺得你天賦不夠,再刻苦也是枉然,與其這麼浪費時間,不如去面對現實。
現在看來,我是錯的。
時至今日,你我師生情分已經疏遠,我再跟你說什麼,你未必聽得進去。
不過,該說的我還是要說。
變異劍種的修行異常兇險,而且沒有前人經驗可供參考。
你一定要穩紮穩打,不要因為現在是論劍時期,就去冒險。
我這本劍譜實戰不強,不過勝在四平八穩,你照著修煉,想來至少在二重境界內,是不會出問題的。”
夏言聽著,心裡感覺還挺複雜。
在前身剛來學宮的頭兩年,這位穆上師對前身還是不錯的,該教的都教了。
否則前身的修行也不會這麼紮實。
可惜兩年過後,前身修行進展實在過於緩慢,穆良成失去了耐心,從此對前身不聞不問。
這事也怨不了誰,如今師生情分已盡,只能說命運安排。
就事論事,這本劍譜對如今夏言來說毫無用處,因為二重劍術他已經有了選擇,再去練其他劍術得不償失。
這會兒接過來也是墊桌腳的,那還不如不接。
日久見人心,足足八年的失職和冷落,不會因為一本劍譜和一段說辭就改變什麼。
現在自己劍種變異了,他才想起來改善關係,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