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翻了翻白眼,說道:“文炳,你家的一半家產,只有十萬兩啊?”
“逢人減壽遇貨加錢嘛。”陳文炳摸了摸臉,“不說得金貴一點兒,顯不出咱哥倆交情。”
“我幸虧沒上你這個當。”夏言搖了搖頭,說道,“早知如此,那攤東西我就不掃了。”
“別提了,你只是掃而已。”陳文炳摸著自己的喉嚨,欲哭無淚。
“哎……”身邊的顧瘋子嘆了口氣,“真是一群廢物……”
……
觀禮臺上亂亂哄哄,論劍臺裡一切正常。
時近中午,八場鬥劍已經走完了。
眼看第九場快要開始,夏言是第十場出戰。
這八場鬥劍看下來,夏言心裡是有底的。
跟之前自己的判斷差不多,這群參加預賽的學生,修為都很紮實,可劍術相對稚嫩。
戰鬥意識也普遍較弱,打架打得有點兒隨性。
這也難怪,學宮裡的學生,主業是修行,鬥劍只是一種驗證修為的方式,而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殺。
八場鬥劍十六個學生裡,也就茅學義算一個異類。
夏言自己,當年在那個極度擬真的虛擬世界,生死雖然不是真的,可對生死的感覺是被百分百模擬的。
而正因為生死不是真的,所以但凡是戰鬥,必然會見生死。
夏言這個洪荒第一劍仙,不是坐在山洞裡修煉出來的,而是一路殺上去的。
在他眼裡,後天五重境界內的劍術,打法歸打法,煉法歸煉法,兩碼事。
煉法是修行養生的,而打法是殺人的。
而在萬劍學宮裡,兩者混沌不清,或者說二者兼顧,那就不倫不類了。
之前他還有些顧忌,預賽對手境界都在他之上,身體能力有差距,自己沒資格留手。
而自己要是真的全力施展“螺旋劍勁”裡的打法,很容易出人命。
論劍比賽而已,弄得血呲呼啦的,不好收場。
可今天一看這位裁判,夏言放心了。
這位先天境的學宮劍修,足夠強,能在緊要關頭判斷出勝負,並且阻止自己。
此時,眼看臺下第九場已經開打了,夏言站起身來要去候場。
以小何為首的幾個闊少跑過來,把他圍在了中間。
“哎哎哎,你們幹什麼?”陳文炳叫道,“夏言要下場了,別礙事。”
小何的二十歲出頭,個子不高,五官長得很秀氣。
修煉是不太行的,境界也就一重巔峰,可論彈琴弄曲、寫詞唱戲,那都是一把好手。
尤其是青衣旦角的反串,據陳文炳說那是一絕。
小夥兒這會兒說話細聲細氣的:“夏言學長,是這樣,剛才文炳學長下場,咱們一首曲子還沒奏完,他就完事兒了。
您看啊,咱們這個樂隊,成員都是巫山鎮裡的學長學弟。
大家志同道合,我何永年不才,暫任樂隊的藝術指導……”
“你撿緊要的說。”夏言指了指鬥劍臺,“那兒快比完了。”
“我知道,這事兒可能有些難為學長……”小何搓了搓手,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學長下場之後,能不能多撐一會兒,讓我們把曲子奏完?”
夏言一陣哭笑不得,點點頭:“我盡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