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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炳文這會兒,已經快瘋了。
人被吊在半空,手裡抱著喝醉的乾爹,腳底下樓船快沉了,附近全是毒水。
這個情況按照陳公子的理解,已經是不折不扣的絕境。
他抬頭看向夏言,可他抓著夏言的腳踝懸掛著,夏言什麼表情動作那是看不到的,只能看到一個褲襠。
所以現在這人到底有招沒招,陳公子一頭霧水。
他只知道,樓船已經快被人鑿沉了,水底下的刺客,隨時會撲上來殺人。
自己一手抓著夏言腳脖子,一手抱著乾爹夏元天,連個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然後夏言這小子就跟被人使了定身法似的,一動不動幹杵著,話都沒一句。
這不急死人嗎?
陳文炳抬頭看著夏言褲襠,忽然就明白了。
自己頭上是夏言,夏言頭上是屠蘇。
視角是一樣的。
於是陳公子就開始罵街了:
“夏言你這王八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看人家姑娘裙底風光呢?”
“她早晚是你的人,你就這麼急於一時嗎?”
“再說了,在黑燈瞎火的,你能看到什麼啊?”
夏言聽得是眼前一黑。
兩岸和水底的刺客,暫時沒把自己怎麼著。
反倒是這個陳文炳,三句話差點把自己罵死。
“閉嘴!”夏言罵了一句,然後腿一抬,把底下兩人往天上一帶,“二妹接著,帶他們去後面戰艦。”
嘴上吩咐著,夏言持劍在手,落回了樓船。
樓船後艙進水,沉得很快,此時後半截傾斜著浸入河裡,只剩下船頭露出水面。
夏言站在船頭,看著附近的這一汪毒水,多少也有點兒撓頭。
他目前只是後天四重境界,紫府神念無法外放索敵。
水性也不太好,而且眼下著水裡還有劇毒。
去水下找人不現實,只能勸,看看能不能哄上來。
於是夏言朗聲說道:
“我是夏雲天之子夏言,後天四重初期境界。”
“在前輩面前,我這微末修為不堪一擊。”
“請前輩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