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人家並是不衝他來的。
這一劍斬入運河,劍氣凌冽,銳不可擋。
大運河綿延萬里,在此處被攔腰斬斷!
劍氣直入河底,讓兩邊水牆高達三丈,立而不動。
河底淤泥,再被斬下去一丈有餘。
這道河底的劍痕,自荊飛白腳下起,一直蔓延到顧展堂腳下,分毫不差。
這一劍的氣象,似是隱隱超出了先天劍罡的範疇。
夏言暗自心驚,自己之前有些託大了。
此人一身修為劍法,先天大圓滿,半步煉形境。
天上打,自己不是他對手。
地上打,也夠嗆。
一力降十會,對付這樣的高手,自己若是不入先天境,是沒什麼機會的。
除非不惜代價,動用誅仙。
丹田之內,正在沉睡的誅仙劍被驟然驚醒,昂頭挺胸。
夏言趕緊安撫道:“繼續睡,他們師兄弟之間鬧著玩,不關我們事。”
安撫了丹田裡的兇器,河對岸這一劍,也進入了尾聲。
抽刀斷水水更流,兩邊的水牆倒下來,砸入一丈深的劍痕中。
一時之間,運河上波濤洶湧,水汽瀰漫。
對面的黑色身影,此時已經看不到了,只聽到說話聲:
“接劍!”
一柄白色劍鞘的長劍,從浪頭中鑽出,直奔夏言這邊河岸。
顧展堂伸手一抄,把這柄劍握在掌中。
只聽河對岸的荊飛白說道:
“雙劍合一,師門的責任,從此就交到你的手上。”
“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師父已經做完了她的事情,你不準去驚擾。”
“師父,弟子已完成您的遺願,就此別過。”
三句話說完,水面上霧氣散去,對岸已不見人影。
這三句話到底什麼意思,知道的人知道,不知道人的一頭霧水。
夏言看了看身邊的顧展堂,一臉疑問。
顧展堂摸了摸臉,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師兄腦子不太好,說話就喜歡這麼雲山霧繞的,主要是為了裝逼,不用理他。”
屠蘇看著顧展堂手裡的兩柄白鞘長劍,又看了看自己腰間的小紫,以及夏言腰間的小青,臉上有些迷惑。
她問道:“顧展堂,為什麼你手裡的劍,我覺得有些眼熟呢?”
“幹什麼?”顧展堂一臉防備,“這是我的。”
“哦。”南御劍碰了個釘子,臉上微微有些尷尬。
夏雲天此時,從剛才那一劍的震驚中醒過神來了,對夏言招了招手。
“爹,怎麼了?”夏言低頭問道。
“咱家是幹什麼的啊,還能讓未來兒媳婦受這種委屈?”夏雲天輕聲囑咐道,“你朋友手裡的兩把劍,你回頭看一下,記住材質樣式,然後給屠小姐打一批備著,讓她以後一天扔一把。”
夏言哭笑不得,只能應下來:“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