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落在陳文炳這樣的商賈世家公子耳內,無異於平地起驚雷。
晉中屠家家主,御慶王朝首富,全國所有錢莊票號的大東家,屠高遠。
陳文炳沒見過這人,可卻認識他閨女。
南御劍屠蘇。
老者把名字一報,周圍這些兵丁獄卒臉上沒啥反應,之後走出來的那位中年漢子卻全身一震,抱拳拱手道:“原來是屠先生。”
老者點點頭:“你知道我?”
中年漢子苦笑道:“那還能不知道嘛,您是咱御慶朝的財神爺。”
“知道就好,我要坐牢,這個事情你辦一下。”老者說道。
“不是,您為什麼要坐牢?”中年漢子問道。
“這跟你一個小小的牢頭說不著,你去叫你刑部上司過來。”老者淡淡說道。
“那行,您先去我那兒坐會兒,我這就往上通稟。”
“你那兒我不愛坐。”老者搖搖頭,“夏雲天不是關進來了嗎?我要在他那兒坐一會兒。”
……
於是這一晚,陳文炳就眼睜睜看著,這條原本夜深人靜的大街,在後半夜一下子變得車水馬龍。
馬車和轎子,那是一輛接一輛,一頂接一頂,往刑部大牢門口湊。
官員們從車裡轎內下來的時候,神情都很凝重,沒敢直接往大牢裡走,而是在門口開了個小會。
陳文炳這會兒就躲在街對面的巷子口,側耳傾聽:
“什麼情況?”
“屠高遠進牢房了。”
“我就說今天錢莊票號怎麼全關門了,原來屠高遠犯事兒了?”
“年兄你糊塗啊,屠高遠這樣的人,他就算犯事兒,咱也不能讓他坐牢啊。”
“對啊年弟,我們每個月俸祿,都是拿著蓋著官家大印的條子,去人家錢莊支取的,他一坐牢,我們以後吃什麼去啊?”
“不僅僅是咱們俸祿的事兒,眼下整個御慶王朝的所有買賣,甚至包括朝廷專營的鹽鐵,資金都要靠屠家錢莊週轉。”
“可不是嘛,屠家要是倒了,御慶朝也就完了。”
“那這位財神爺怎麼進的牢房?”
“對啊!案子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辦的?”
“誰敢辦他啊,他自己進去的。”
“這又是什麼情況?”
“我上哪兒知道去?”
“諸位,我看今晚這事兒,以咱們的品級是擺不平的。沒別的,先把人穩住,好話說盡,千萬別得罪了。”
“對,先勸住,年弟你辛苦一趟,把上柱國請過來,讓上柱國親自問問這位財神爺,到底抽得哪門子瘋?”
“好,我這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