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極劍宮的刀劍春秋,左清秋是一個青衣女子,姿容俏麗,比起屠蘇都不遑多讓。
王繡春則是一個不修邊幅的灰袍青年,嘴上叼著一根草莖。
這兩人此刻神情也算平靜,其中王繡春說道:“吳良,你就別問東問西的了,一點規矩沒有。
這種修行界的高人大能,具體什麼情況豈是你我能問的?
你這人就是沒溜,本來要是按照我的計劃來,剛才這一戰不至於這麼慘。
結果你非要那麼辦,還跟人鬥什麼幻術,結果自己先廢了。
表姐,你說是不是?”
左清秋白了王繡春一眼:“是你個頭,輸都輸了,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繡春晃了晃腦袋:“輸贏其實無所謂,反正我們都是有宗門預約的,能進大論劍更好,不行進正賽前二十也湊合。
可我們在這裡打生打死的,天上卻莫名其妙出了這個狀況。
祖師,這種劫它總得講道理吧,我們又不渡劫,它不至於衝我們來吧?”
松鼠把手裡的松果“啪”一下砸在王繡春臉上:“你小子,在學宮這些年都學了些什麼?
你主管劍修沒教過你嗎?
劫雲一旦出現,那是不問是非的。
只要劫雲的覆蓋範圍內,凡間的修行人只要先天境以上,都算偷天地造化,一律遭劫。”
王繡春抹了抹臉上的松果碎屑:“那這得禍害多少人啊?”
“嘿,也不知道修行界哪位高人,有這麼好的興致,不在修行界好好待著,卻跑到了凡間渡劫。”銀環蛇冷笑道,“這分明就是想讓所有凡間先天境的修行者,替他分散一部分壓力。”
“視凡人為螻蟻,不就是他們修行界的一貫作風嗎?”白鸚鵡說道。
“我們守山護靈脈,是為了人類修行種子能傳承不斷。”蛤蟆說道,“結果我們在看護人類的孩子,他們到了修行界卻不拿人當人看了。”
“就這而言,他們還不如我們這九頭畜生呢。”飛雁說道。
“這劫雲看起來已經快醞釀完成了,諸位,咱們幾個加起來一萬年道行。”松樹說道,“怎麼樣,上去幹它一下?”
“嗯,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灰狼說道。
“整個御慶疆域之內我們九個最強,我們不上,難道讓這些孩子上啊?”銀環蛇說道。
“哥兒幾個,讓孩子們見識見識,我們的能耐。”狐狸說道。
“對對對,咱至少要化個原形,否則我以這個樣子死了,實在有些窩囊。”屎殼郎說道。
“好!”一眾守山獸轟然允諾。
於是九股強大的力量開始爆發,眨眼之間,整座荒島樹木倒卷、飛沙走石。
水潭邊上的幾個學生,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祖師們表演。
白鸚鵡化成金翅大鵬,沖天而起。
飛雁一聲唳叫之後,化為青鸞,也是沖天而起。
松樹全身散發著玉石光芒,陡然間拔高,整個樹冠遮蔽了一半的天空。
樹冠之上,松鼠全身沐浴在一片銀光之中,體型卻反而更小了,變成一頭雪白的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