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話音落罷,賭場後堂陷入了沉默。
那幾個賬房先生面面相覷,不敢說半句話。
砰!
雷鐸忽的一拍桌子,震的茶盞響了三響,他橫著臉道:“竟有這等鳥事?”
王川細細翻看著賬簿,確認他沒有看錯,隨後將賬簿放到一旁,瞧著那幾個低眉垂眼的賬房先生,淡淡道:
“今年三月,賭場盈利比二月低了三百兩,四月時低了五百兩,五月直接少了八百兩。
如今這六月,居然比二月少了整整一千五百兩。”
王川如數家珍,他對這賬單記得清清楚楚。
方家幫的收賬向來都是他負責的,這次是因為自己剛回來,身子沒養好,方纓這才暫時交代給了雷鐸。
可這先前的賬簿,他可不曾忘記,一千五百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你們誰來解釋一下,為何一虧再虧?”
聞言,門口接客的那青衣小廝陪著笑臉湊了上來,訕訕道:“三爺,這虧損……”
王川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一旁的雷鐸會意,直接起身,抬手便是一巴掌扇了上去,將那小廝打的在原地轉了三圈,那張笑臉肉眼可見的腫脹了起來。
小廝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便被打倒在地,只覺頭暈眼花,腦袋一歪,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這哪裡有你說話的份?”雷鐸冷聲道,氣勢唬人。
他大踏步走到那幾個賬房先生前,隨手提起一個毫不費力的丟到王川跟前,甕聲道:
“聽不著三爺在問你話?”
那賬房先生兩股顫抖,山羊鬍忍不住的哆嗦著,他看向王川,顫聲道:
“三爺,我等屬實不知啊,這銀兩入賬流水全是由他人上報,根本不過我等的手。
賭場接連數月都有虧損,我等的確發現了蹊蹺,心有疑惑,但賬面上就這麼寫的,的確不知為何有蹊蹺啊。”
“你不知?老東西,你不知誰知?”
雷鐸上去就是一腳,將那賬房先生踹了一個趔趄。
別看他在王川等人面前很是和善,但實則雷鐸可不是個溫順的性子。
地盤上大小衝突,或是和其他幫派發生摩擦,向來都是雷鐸帶著人去解決的。
若論好勇鬥狠,他在方家幫當為第一。
一腳踹罷,雷鐸並未停手,他摸了摸光頭,上去就要再打。
但這個時候,王川伸手將他攔了下來。
“二哥,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