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博頭,又緊張的警覺,搖了搖頭。
錯不了,肯定攢到他的把柄了,揪人辮,逼人辦事,這是警察慣用的伎倆。
整件事完整地回映的仇笛的腦子裡,連他也有驚訝,這樣一位算不上老奸巨滑的馬博,居然在那種爾虞我詐的環境中差就成為笑到最後的人,這樣一個人身上有什麼優,能同時被段堂信任,被徐沛紅倚重,被莊婉寧喜歡,甚至可能調動那些藏在暗處的殺手。
對,善良!
仇笛下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定義,不過他認為是正確的,和那些江湖人湖相比,膽怯和少不更事,就是一種善良,這位金襁褓里長大的帥哥,明顯比那些不擇手段的人物要強上很多,就即便成了主要目標,也是因為蜀中無大將的緣故吧?
一念至此,他拍拍馬博的肩膀道著:“其實,我相信人性本善的,特別是像你受過教育,又處處與人為善,不爭長短的性格,殺人的事你是做不出來的……就即便是你,你也是在奉命行事,情非得已,對嗎?”
這一句話似乎推心置腹到恰到好處了,馬博抽搐了一聲,目光閃過一絲哀求,渾身不覺的,此時他求誰也沒有用。
“其實你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就像普通人一樣工作、休閒、戀愛、成家……但是際遇巧合,你也許是無意撞破了這些事,也許是被他們設計強拉上這條賊船,其結果只能是硬著頭皮一直往前走,對嗎?”仇笛問。
馬博眼神悲慼,使勁地了頭,看來確有隱情,而且是情非得已。
“這些利害關係,可能涉及到你的父母,你的家庭,我想,不應該是單純是錢的問題……為了家庭、為了父母、那怕是為了自己活得像個樣子,不管你做了什麼,都是值得欽佩的……在他們這種你死我活的爭鬥中能走到今天,更值得欽佩。”仇笛道。轉眼間,這個十惡不郝的叛國者,成了一個十足的大好人。
仇笛在想,像這樣的貨色,十有**也是被人坑進來的,爾後應該像老鼠進穀倉掉油瓶,等到不亦樂乎,已經晚了。
馬博抽泣了一聲,突然間熱淚滾滾,嘴唇翕合,那是一種無法自制的情緒,讓他心神失守。
“我知道,雖然你在利用莊婉寧,可你心裡也是真喜歡她……你的父母嫌她太強勢,不是很喜歡,你顧及著父母的感受,又不想辜負莊婉寧,所以就處處順著她,處處把她捧得像公主一樣,因為你很清楚,你們之間肯定沒有結果,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你心裡的愧疚,是嗎?”仇笛問,這是那一晚最深的心得,莊婉寧是真心喜歡這位馬間諜。
馬博兩眼含淚,意外地看著仇笛,心裡事,從來沒有向外人過。
猜對了,畢竟是人,不是畜生,仇笛心裡暗歎著,輕聲道著:“對不起,我剛才騙了你,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她心裡喜歡的是你,喜歡的是把她當公主的那位王子,而不是我這樣的混球。有一天我見了她,會鄭重告訴她,不管你曾經是一位什麼樣的人,但肯定是一個值得愛的人。”
馬博一瞬間失控了,像被觸到了心裡的最軟處,他的表情開始痛悔、開始悲慟、開始傷楚,也許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曾經的美好生活歷歷在目,瞬間讓涕淚橫流,慟哭不已,哭著的時候,哽咽著、口齒不清地向仇笛不斷著兩個字:
那兩個字是:謝謝!
哎呀媽呀,第一回感動人,居然感動的還是個男人,包三欽佩地看著仇笛,那眼神好不景仰。董淳潔這一刻也看著,他明白,為什麼仇笛身邊這幾個貨色不離不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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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得謝謝這個人啊,沒蓋棺他倒替我們定論了。”
陳局道,看這副感人的畫面,讓他有慍怒。
只查到了非法資金的去向,通諜和竅密的證據一無所獲,兩臺電腦的儲存檔已經翻遍了,如果有帶走了證據,早發現線索了。
局長髮話,其他人不敢吭聲,這是抓到的一個終極目標,如果無法找證據,那接踵而來的,又將是一個無法收拾的爛攤子,螢幕的另一端,徐沛紅的審訊現場,明顯那位已經做好的頑抗的準備,面如死灰、一言不發。
“讓他們加快速度回來吧,這個要比徐沛紅好審的多。”陳局命令道。
王卓要發出命令時,戴蘭君毫無徵兆地喊了聲:“等等!”
她抬眼,眾人都奇怪的看著她,她道著:“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吹捧,再等等……”
等的時候,馬博慢慢止住了抽泣,連都寒梅也看出來,這個時候,是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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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到地方了,你自己保重啊。”仇笛沒頭沒腦了這樣一句。
馬博抽泣著,了頭,像朋友送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