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皮哥,這你就真不知道了,仇笛這人挺仗義,要不是他,我現在還是吃了上頓愁下頓呢……我真沒跟您吹牛,我們接了幾單大生意,標的最大到三百萬了,要不你我怎麼脫貧致富的?回到老家,那上門相親的,都快把我家門檻擠破了……您還別不信,他在國安真有關係。”包三聲道著,拉攏著這位意志尚在飄搖的兄弟。
“你那我都喜歡,就是不喜歡,你一都不務實。”丁二雷老成地道。
“哎喲,冤吶,這個絕對沒假話……那喝三斤白酒夜御四妞的才是吹牛啊。”包三不迭地解釋著。
不好了,丁二雷明顯無法相信包三所,仇笛一人一槍和人火拼過的事,更無法相信他在國安有關係的事,直撇撇嘴,不提這茬了,那樣子,好像對包三這麼個人才入錯行多麼可惜似的。
這也正是仇笛急於拉起團隊,急於做成一單的心情所在,沒利益就沒有團結,不管團隊還是團伙都是如此,包三苦口婆心解釋著:“……這個您真不用懷疑,仇笛的眼光是相當準的,他覺得這個能賺錢,是條路子,就應該沒錯。”
到這事,丁二雷的疑慮尚存,他且走且道著:“我怎麼覺得就不靠譜呢?二十萬,僱人給自己找綠帽戴?”
“你看你這人,要是這綠帽關係到一幢房子產權的分配,那就真得找出來啊,這年頭要錢都不要臉,還怕戴綠帽?再這種事就肯定有,離婚幾年了,又是個老闆娘……我…操…我就不信她沒相好,天天整根黃瓜自己個玩。”包三道。
到此處,丁二雷笑得眉眼擠一塊了,抬頭時,已經看到了裝飾古樸的炸醬麵館,兩人收起了謔笑的醜相,像普通的食客一樣,踱進店裡了。
“老闆娘在不在?”進門包三扯著嗓子就吼,店裡食客不多,好引人注目了。
這是奇詐一句,有人應聲就是在,萬一有人應,包三這惡相馬上就會變成笑臉喊:“兩碗炸醬麵。”
劇情突變,吧檯整理東西的胖婦人抬起頭來,粗嗓門吼著:“大白天嚎啥桑呢?找老闆娘幹啥?”
“您是?”丁二雷被嚇一跳,這女人有他兩個粗,一個半高,那胸前晃悠的兩團,比店裡的麵碗還大,可為啥這面相這麼熟悉呢。
“沒老闆娘,我是老闆。”胖婦人對兩位猥瑣貨沒好口氣了。
“兩碗麵,牛肉、黃瓜各一碟。”包三不敢犟了,尷尬道。
“紅兒,兩碗炸醬麵、一碟牛肉、一份黃瓜。”老闆娘大嗓門吼著,廚房裡應了聲。然後她低頭拔拉著算盤珠子。
包三和丁二雷戰戰兢兢坐到了桌邊,倆人認出來了,這就是目標:尹雪菲。
“沒錯吧?”丁二雷愣了,美女的名字,肥婆的樣子,反差太大了,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沒錯。”包三手機已經偷拍幾張了,他聲道著:“和委託人提供的照片一樣,就是胖了百十來斤而已。”
“這個離婚很正常,不離才不正常呢,我很同情那個委託人啊,和她一塊睡,相當於抱著一頭二百來斤的母豬同床共枕,那得多麼勇敢的爺們才能辦到啊。”丁二雷如是道著,然後他和包三相視愕然,想到一個更悲慘的事。
“完了,這生意絕對黃了。”兩人同時道。
對呀,這號年老色衰一身贅肉的肥婆,出門坐車都不方便,可能紅杏出牆嗎?
完了,白跑了,尼馬還得自己搭路費。兩位失望的人很快又發現了一個特性,這位惡肥婆不是一般的兇,飯還沒上桌,已經衝著後廚罵了幾回人了。
兩人的心思相同了,吃完飯跑得遠遠的,省得尼馬看著人糟心,唯一的優是,這炸醬麵做得著實不錯,面勁道、醬味足,兩唏唏律律吃著,包三吃飯快,半天見丁二雷只吃面不吃菜,他邀著快吃啊,邊邊挾了塊黃瓜往嘴裡放。
丁二雷瞧他這樣,思維紊亂了,直三兒,你多吃。
完他覺得自己被良心譴責了,於心不忍地道著:“三兒,我想你剛才的話了……你這黃瓜,會不會是她用過的?”
呃……包三一噎,呲眉瞪眼梗脖子,恨恨地撂了句:“二皮,從現在開始,跟你友盡啊。”
“你看你,我就,興許不是呢……那,你都吃了吧。”二皮幽怨地道,明顯對黃瓜有心理陰影了。
包三氣得端起碗跑了,換桌了,不跟他一起吃了。
開張第二天,兩線同時失利,雖然意料之中很難,但誰也沒有料到,會敗得這麼徹底,連剛剛建立起的搭檔感情,也出現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