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宗主並不干涉國內行政,只負責監督藩屬國的政權交接是否符合繼承規則,廢長立幼、弒君自立都將受到宗主國的討伐。
吳周與爪哇的鄭聰以及封藩到婆羅洲上的鄭氏諸兄弟與朝鮮等外藩不同,是屬於華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雖然華夏允許其高度自治,但是絕不允許其脫離華夏完全獨立。
華夏的戰爭準備早已完成,在得到吳氏許可之後,華夏方面從廣東與北鄭分別出兵,廣東方面軍快速接管了廣西、貴州與湖廣對峙的前線,北鄭方面軍一路北上穿過雲南進入巴蜀,將在巴蜀駐紮的胡國柱部替換下來。
——————————————
華夏興武七年,滿清康熙二十一年秋!
華夏正式釋出《討清檄文》,“自古漢賊不兩立,滿清竊取中華國政近四十年,內不能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外不能低於外辱,導致西夷、羅剎頻頻犯邊。
滿清如中原,跑馬圈地,致使流民遍地,百姓哀鴻遍野、餓殍滿地、易子相食!
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廣州之屠、惡行昭彰天理不容!
剃髮易服壞我華夏衣冠,‘明史桉’肆意株連,天下早已苦清久矣。
滿清不修德政,致使三藩起兵天下大亂,盜賊四起,民不聊生,我華夏秉承民本,收容難民,遷徙安置,活命無數。
我華夏為保戰亂不殃及百姓,特與滿清立約不得屠戮平民,然滿清背信棄義,再次向百姓舉起屠刀,巴蜀百姓盡數成為滿清刀下冤魂。
滿清之惡,罄竹難書,今華夏其仁義之師,討伐暴亂之國,大兵到處,天下百姓景從,試看今日中原,是誰人之天下。
傳檄天下,鹹使聞之!”
檄文最先傳到了已經在承天府滯留了將近一年時間的陳廷敬與張英的耳朵裡,二人商議一番,決定再次求見鄭經。
二人來了這麼長時間,鄭經一次都沒有接見過二人,這讓二人心中有些打鼓,甚至懷疑鄭氏上下對二人並沒有多少好感。
不然來到鄭氏這麼長時間,二人請求很多次都沒有了下文,不過鄭氏在待遇上卻沒有虧待兩人,張英的兒子也已經被安置進館驛附近的小學讀書。
至於鄭經為何不見他們二人,其實兩人也能猜出個一二,無非就是表達出一個與滿清勢不兩立的態度,畢竟兩人現在還代表著滿清朝廷。
這一次鄭經很痛快地召見了兩人,將近一年的時間,二人終於見到了這位充滿傳奇色彩的君主,兩人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任誰在承天府待上一年,心態都不可能不發生變化,就像一九零零年滿清的使者到了美國一樣,巨大的視覺衝擊會讓人產生無邊的絕望。
這個時代的承天府與大陸相比雖然沒有一九零零年的紐約與滿清相比差距巨大,但是兩者之間已經有了難以追趕的鴻溝。
兩邊之間的差距,只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能深刻的明白,這也是國家越是落後就越是盛產公知的原因。
二人規規矩矩地給鄭經行了君臣大禮,這在一年前二人行禮的動作絕對不會如此順暢,鄭經看著兩人如此恭敬地給自己行禮,要說心裡沒有一點兒虛榮那是假的。
想一想這兩人可是青史留名的名臣,尤其是陳廷敬更是被康麻子評價為近乎完人,這樣的一代人傑如今就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兩位先生!快請起!諸事纏身一直都沒有時間見二位,怠慢兩位先生了!”
“大王日理萬機豈是臣等能比,如今大王能夠撥冗相見,臣等已是感激不盡!”陳廷敬連忙躬身應對。
“兩位先生見寡人可有什麼事嗎?”
“臣二人已經看到了華夏的《討清檄文》,戰爭真的不可避免了嗎?”
“兩位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我華夏自古都有‘天無二日、人無二主’的說法,這天下終歸要爭出一個正統來,滿清不修德政,近四十的統治不但沒有讓百姓休養生息,相反還讓承擔了更大的痛苦。
可見滿清的統治有多麼的不得人心,我華夏順天應命,理應驅逐韃虜恢復華夏,讓天下重回大漢聲威。”
陳廷敬與張英沉默了一會兒,就在鄭經的耐心將要耗盡的時候,張英率先開口道:“既然華夏執意開戰,臣等出使的使命已經無法完成,還請大王安排船隻送臣等返回大清。”
陳廷敬沒想到張英這樣說,可是又不想在鄭經的面前落了面子,只能附和道:“臣與敦復想法一樣,這次求見大王,也是存著與大王告別之意。
感謝大王這麼長時間的盛情款待,臣等不勝感激,還請大王放我等返回大清。”
鄭經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說道:“真是可惜,寡人還想挽留兩位在承天府多住些日子,也好見證一下我華夏是如何摧枯拉朽一般統一天下的。
既然兩位堅持回去,寡人也不能強留兩位,毀了兩位的名節,兩位確定好離開的時間就去聯絡海軍的林公臺,他會安排船隻送兩位在福州登陸。
不過寡人要提醒兩位一句,想要回到滿清就要走的快一些,不然還沒等你們回到長安,滿清說不定就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