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遠曾經在“龍川”工作過一段時間，也接觸到了幾位精通催眠的“龍川”成員，在見識到催眠驚人的效果後，張亮遠意識到催眠對自己的實驗非常有利，之後在離開“龍川”到現在這將近五年的時間內，張亮遠也學習了催眠術。

張亮遠是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接下來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用柳娜娜逼迫柳辰瀟，用柳娜娜的安全交換柳辰瀟，而為了防止柳娜娜洩密，所以只有“消除”她的這一部分記憶。

做手術並不能非常準確地消除記憶，但催眠可以。

催眠真的是一種非常恐怖的東西，施術者在催眠成功後可以完全控制目標的意識、語言，甚至行動。而且催眠產生的效果遠不止這麼簡單，在催眠狀態下，施術者可以讓目標產生幻覺……施術者還可以對目標在感知、思維、記憶和行為上進行一些改變，比如更改目標的習慣、喜好，甚至一部分記憶……

不過理所當然，這種恐怖的技術非常難以掌握，不僅難以學習，而且還需要一點天分。許多人花費好幾年甚至幾十年鑽研催眠術卻仍沒有摸出一點門道，而張亮遠只需要五年就可以學會催眠術，讓人不得不感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科學家。

然而張亮遠不僅是天才，還是瘋子。

改造人體，消除人的恐懼、感情和疼痛，這種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實驗，他想到了，並且做到了。

從異能力者的血液中提取異能力，再用藥物的方式讓普通人使用，使普通人可以暫時獲得異能力，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也想到了，並且也做到了。

瘋子可以想到這些，而天才則可以做到這些。

張亮遠微笑著站起身，將手中的小貓公仔和熊貓公仔放回桌面上。

張亮遠對柳娜娜使用的是長期催眠，長期催眠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對目標保持催眠效果，但長期催眠需要媒介，受催眠的目標必須經常看到媒介，催眠的效果才會一直存在。

這兩隻小巧可愛的公仔就成為了媒介，只要柳娜娜看到這兩隻公仔，被張亮遠消除的這一段記憶就不會恢復！

反過來說，要是柳娜娜沒有看到這兩隻公仔，那被消除的記憶就會漸漸恢復。

“你對她做了什麼？”

是葉雪蝶的聲音。

張亮遠漫不經心地朝那邊望去，面帶玩味的笑容注視著葉雪蝶那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身體。

張亮遠能感覺到，葉雪蝶的內心動搖了。

連那句故作堅強的話語都帶著一絲顫音。

不管她再怎麼抑制自己，恐懼是人類不可能避免情緒，再加上親眼目睹了柳娜娜受到催眠，這對葉雪蝶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精神折磨。

葉雪蝶的反應也讓張亮遠格外滿意，他沒有回答葉雪蝶的問題，手中朝桌面上摸去。

從桌面上拿起一部淡藍色殼的手機，這正是柳娜娜的手機，已經催眠了柳娜娜，張亮遠要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開啟聯絡人，並沒有備註是“柳辰瀟”的聯絡人，張亮遠有些奇怪，他將手機遞給呆站在一旁的張代傑，詢問道：“代傑，下午你撥過柳辰瀟的號碼，應該還記得吧？”

如果是平時的張代傑，不可能還記得只瞄過一眼的一串數字，但現在的他宛如一臺計算機，立刻就從腦海裡搜尋出這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