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梁轉身走出去,差一點就掉下淚來。這是一個多麼善良的女人啊,可嘆的老天無眼,自己最親近的丈夫和妹妹共同背叛了她!如果讓她知道了真相,怎麼承受得了這種打擊?
……
王永水現在也是非常糾結。
開業那天晚上,他累得臭死,躺到床上想歇一歇,趙秋月進來了,對他說:“姐夫,你累壞了吧?我給你捏捏吧?”當時他也沒多想,就趴在床上讓趙秋月給自己按摩。趙秋月的小手溫柔地劃過他的肌膚,讓他有點心猿意馬。按完後背,趙秋月讓他反過身來,給他按摩頭部,一會說:“姐夫,你真厲害,現在都當廠長了!”一會又說:“姐夫,你的肌肉真結實!”“你長得真俊,像個英雄。”他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美麗的臉龐,聽著她的溫言細語,下體已是蓬勃而起。曖昧的情境,曖昧的話語,曖昧的眼神,必然會產生不曖昧的事。情慾讓這兩個人把其它的全忘了,趙秋月翻身騎在他的身上,他則瘋狂地親吻她——兩人就此徹底沉淪!
事畢,他回想著感覺,那是趙春花不能給他帶來的,那種新鮮感、滿足感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他有些負疚感,是對於趙春花,對於自己的女兒王燕。但又想,人都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半個腚捶子”,“姐夫小姨子從來沒真事”,這種事多了,自己也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相信趙秋月是情不自己,而且還不會有額外要求的,因為她的情敵是她姐姐。
後來,王永梁的徹底放權,讓他得到了極大的精神滿足,廠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自己拍板,每一筆開支都得自己簽字,他的每句話都有人聽,他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他嚐到了權利給自己帶來的樂趣。
他走路開始挺胸腆肚,說話開始頤指氣使,心裡開始看不起人,覺得村裡人、廠里人,都沒他厲害。他覺得自己有今天,是能力、是魅力,要不,趙秋月這樣的黃花大閨女會主動上自己的床,你不見她看自己的眼神裡全是崇拜嗎?
財富的暴發,引發了他的精神暴發,他開始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杜長存來找過他以後,他的心理徹底地不平衡起來。杜長存對他說:“這個廠子從建設,到進裝置,到生產,全是你一手操辦的,憑什麼讓一個半大小子壓在你頭上?你去我那兒,給你40%股份,你來當法人代表,我完全放權,你看怎麼樣?”
他覺得杜長存對他的評價是對的,在德高他應該得到更高的地位和收入。所以,他產生了跳槽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應該有一個更加廣闊的天地,自己應該有一個更大舞臺。
趙秋月對他的想法非常支援,她說:“你和王永梁非親非故,憑什麼給他這麼賣力啊?再說了,王永梁待你是不錯,但你給他下的力掙的錢,已經足夠還上這份人情了。”這句話讓他找到了離開的理由,是啊,我做出的貢獻已經足夠還清了你的人情債,我沒有必要對你有什麼負罪感。
“我得找個時間跟趙春花談談了。”王永水思謀已定。
就在他思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忽然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王鐵柱著急慌忙地走了進來:“廠長,王永梁要開除我!這不,工資都給我結算清了!”
王鐵柱當然不願意丟了這份工作,工資高、有獎金,還免費管飯,村裡那麼多人羨慕自己呢。他那天一急之下罵了自己的老孃,過後就嚇壞了,知道王永梁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所以他買了禮物,去找了王永水。王永水罵了他一頓也就放過他了,沒想到王永梁今天一回來,就把他開除了。所以,他趕緊來找王永水,看他是否可以挽回。
王永水看了他一眼,說道:“永梁最恨的就是不孝之人,一會我領你過去,你好好認錯,他心腸軟,說不定就能放過你。”
“好好好!我全聽你的!”王鐵柱見永水肯幫他,喜出望外,自是答應不迭。
二人說完就往王永梁辦公室走去。
進了門一看,永梁正端著一杯水站在窗前朝外面望著,對進來的二人根本沒有理睬的意思。
王鐵柱在王永水的示意下,趕緊走到永梁身後,“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永梁,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改,你放過我這一回吧!”
王永梁根本沒回身,冷冷地說:“你不應該跪我,你應該去你娘面前下跪!”
王鐵柱繼續哀告:“永梁,我已經跟我娘下跪了,她已經原諒我了!”
“你娘你都敢罵,說明你這個人已經爛了,爛到了骨子裡!你連個畜牲都不如!你還有臉來求我?我的廠子裡不會要這樣的人,你給我滾出去!”王永梁氣憤地怒吼著。
“永梁,我看他也是真心後悔了,要不再給他一次機會?”這時,王永水開口求情。
“行,既然水哥都替你求情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會建議幫叔在村裡評選孝子孝媳,如果年底你被評上,明年你就再來上班,如果評不上,你永遠也不要想了。滾!”王永梁還是多少給了王永水一個面子。
王永水拉起王鐵柱,對他說:“你先出去,我跟永梁再說說。”
王鐵柱答應一聲走了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永梁,我看他確實是真心悔過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頭兩天找我,我也答應了,就算給我個面子,怎麼樣?”王永水說道。
要是擱在往日,這個面子還真得給,要不王永水的威信就會降低,對於廠子的管理是不利的。不過現在嘛,王永梁是不會給他這個面子的。
王永梁轉過身來,看著王永水說:“水哥,你坐,咱哥倆好好聊聊。”
王永水以為永梁會跟他解釋為什麼開除王鐵柱的事,沒想到永梁根本就不提那個話題了。
“水哥,咱哥倆合作一年多來,還算默契,你也為咱廠子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要走雖然我不捨得,但我也能理解,也不會阻攔。”王永梁開門見山地捅破了窗戶紙。反正不能用他了,早晚得解決,不如早解決。
“永梁,你聽我說。”王永水連忙開口要解釋,永梁擺擺手,沒讓他說下去。
“不要說了,你要說的話我都知道了。咱好聚好散,別弄得傷了臉面就不好了。”王永梁自顧自地說道。
“股紅的事你別再想了,我不會給你,我會給我姐。如果她要跟你一塊走,我也不阻攔,但股紅我不會少她的。”
“另外,你和趙秋月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可以帶她走。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著,但有一條,不能傷害我姐,如果傷害了她,別怪我這當弟弟的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