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進招吧。”永梁往下一蹲身,左手前,右手後,擺了一個防守姿勢。
張建軍也不客氣,腳下飛快,幾個小碎步就到了永梁跟前,一記直拳衝永梁面門打來。
王永梁左手格開來拳,身子往他懷裡一靠,“呼”的一聲張建軍就飛了出去。
“哎喲,有兩下子啊。是我大意了,再來。”張建軍揉了揉屁股站起來,這下他是真不敢大意了。就見他緊跑幾步,跳起身來,雙腳向永梁脖子夾來,永梁看準來勢,出指點在他腳踝處,張建軍撲通落地,再也爬不起來。
“哎喲,你還會點穴啊?快給我解開,不比了,除了用槍,我真打不過你。”這回他是真服氣了。
“怎麼樣?這會兒風不大了吧?”永樑上前給他解開穴道,得意地說。
“少來!永梁,教我一手唄?”張建軍和永梁坐在田埂上。
“不教!沒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啊?”
“不教?那好吧。我呢,還想給某人弄輛車開開呢,這下咱也省了。”
“真的?那我教!”
“德性!不是好車,就是吉普,我們警衛連新採購了一批車,我多報了一輛,首長一聽說給你的,也就批了,只是說讓你自己掏錢。我連牌照都給你辦好了,還給你弄了一本軍官證,怎麼樣,夠意思嗎?”張建軍把來龍去脈一說,可把王永梁高興壞了,車子不值錢,那牌照和軍官證可是不好辦啊,這以後還不得橫著走啊?他恨不得沖天大笑幾聲才過癮!
“要不說你是我親哥呢?哥,我給你磕幾個得了。”王永梁作勢要下跪。
“得了,少來吧你。馬上教我幾招!”
“行!”
……。
張建軍從王家祖墳地回來,和同行的三人對安保的事討論了幾句就回去了,他是老爺子的警衛參謀,明天得貼身警衛,所以留下三個同行,連晚飯都沒吃就開車回水北了。王永梁慨嘆,這可憐的娃啊!
第二天一大早,王氏族人齊聚德高麵粉廠。
王永梁在小餐廳弄了二張八仙桌,在大餐廳更是擺滿了桌子,讓趙春花、趙蘭、永棟、永來等都去廚房幫忙,當然主廚是趙蘭,趙春花和林青的本地菜做得也不錯。
九點剛過,在王氏族人的期盼中,二輛軍用吉普、一輛警用吉普車駛進了德高麵粉廠。前面是楊劍、王祥穗,中間王吉安、餘芳瑤、張建軍,後面一輛車上只有一名司機,不用說,這車是給王永梁的。
王永梁趕忙走向第二輛車,給王吉安和餘芳瑤開啟車門,把老爺子老太太扶了出來。永梁居中介紹,眾人紛紛上前見禮,那場面不用細說了,“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足以說明。
當介紹到楊劍時,王永梁說:“這是我……”,一瞥楊劍,就見他要瞪眼,連忙改口:“這是我姑父,楊劍!”
看到兩人的互動,王祥穗想樂,不過此時場面非常嚴肅,她也只是輕輕一笑。
永梁把眾人都讓到小餐廳,趙蘭連忙把用開水燙過的新買的白毛巾擰乾遞給王吉安等人,讓他們擦把臉。萍兒搶過一塊,給王吉安擦臉、擦手,永梁說道:“這個小馬屁精!”眾人都是哈哈大笑。
待眾人喝了口水,穩了穩心神,永梁說道:“三爺爺,咱老家有個規矩,遷墳必須正午,還有好多事要做呢,要不咱這就去祖墳吧,等你祭奠完了,好開墳。”
“好。今天就聽梁兒的安排了。”王吉安發話了,眾人連忙起身。
因為離祖墳較遠,所以眾人坐車的坐車,騎腳踏車的腳踏車,浩浩蕩蕩往祖墳地而去。
到祖墳地下車以後,永梁給王氏族人一人一個黑紗帶上。王吉安先到了他爹的墳前,見已經擺好供品一應之物,還有酒壺、酒盅,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拿起酒壺,倒了一盅酒灑在墳前,磕了三個頭:“爹啊,不孝兒來看你了!”,趴在地上抽泣起來。
王祥秀過來攙起王吉安,說道:“三叔,別哭了,那邊還等著開墳呢。”
王吉安這才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向春梅姨娘的墳走去。
春梅姨娘的墳在祖墳之北三百米左右的地方,王祥幫正帶著一幫人拿著鐵鍁等著。見王吉安等人過來,他趕緊走向前去,永梁及時地介紹道:“爺爺,這是咱村大隊書記祥幫叔,開墳的人是他找的。”
“三叔,你好!”
“祥幫,辛苦你了!”王吉安握了握他伸過來的手。
王永梁遞給王祥幫一條煙:“幫叔,這是三爺爺的一點心意,你給大夥分分。”
“好好,三叔客氣了。”王祥幫接過煙來,不住地道謝。
王吉安看永梁會來事,也是暗自點頭不已。
王吉安來到春梅姨娘的墳前,跟剛才的抽泣就不一樣了,這回他是嚎啕大哭:“娘啊,娘啊,兒子看你來了,娘啊,你看你有兒媳婦了,她是大學教授,你也有孫女了,她都當了火車站副站長了,你看看啊!你快看看啊……”真是慟徹天地,令聞者落淚。餘芳瑤、王祥穗都跟著大哭不止。
永梁擔心地看了一眼張建軍,後者會意點了點頭,並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意思是準備了急救藥物。